到了诗句末尾，一班众人上收了音，又成为宁展眉从话筒里传来的字正腔圆。

毕千念竟是被激红了眶，光顾着看了，一张照片都没拍，他赶趁着落幕鞠躬的间隙给宁展眉拍了好几张特写，说不心里什么受。

“俱往矣。”

“嗯，先走了。”姚洌和她别，童稚和毕千念先了门，柳静姝听到童稚边走边说，“我真不叹了，到时候陪你一起过来还衣服成吧，哎，千念，你怎么不是个女生——”

一注雪白的灯啪地拍响，照在靠前的人上，毕千念的瞳孔为突如其来的亮光收缩一瞬，害他忘了录制。

聚光灯独将他一人照亮，毕千念甚至能看清宁展眉那两狭长而锋利的，四周阒静，他好像被那束光起立在舞台上，也将毕千念残酷地钉在原地。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童稚翻了个白，又笑

是我的啊，毕千念在心里答，原来那是一难以抑制的骄傲，是我的。

掌声雷动。

毕千念适应光，逐渐看清。

他坐在八班的位置上，离舞台很近，也靠中间，今天学校破例让学生都拿了手机，可以摄像拍照。快开场时他见到宁卓从门和校长一行坐到了最前方的领导席上。

宁展眉一改往日的散漫，穿着括的黑西装，打着领带，笔直地站在舞台上。他右手拿着话筒，左手自然地垂着，这让毕千念觉得宁展眉似乎并没有太多变化，他很从容。

他似是叹，又抬向前，似有若无地勾起笑，“数风人——”

听不清了，柳静姝敛了神和同伴上楼，最后签字的时候看了王思瑞签的那行。

啪，舞台上重新大片地亮了起来，一班众人显示在视野，他们齐声——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还看今朝！”

第39章

主持人念着稿件，回顾了一遍一中校史，宣布校庆正式开始后场馆掌声雷动，毕千念捧着手机准备起来，听许昀说男生会穿西装。

灯全灭了下去，场馆内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一时间场馆内针落可闻，只剩如汐般涌来又退去的朗诵声。

并不吵闹，而是整齐划一后的壮阔，袭平场馆人声杂喧嚣的庄严。

周围人叹着，问着，说这是第一次看诗歌朗诵被打动，一班到底是一班啊，刚刚那个领读的男生是谁啊？

校庆当天是周五，在一中的育馆里举办，搭了那么回事儿的灯光和音响，一班签在第二个节目，已经在后场准备了。毕千念他们在二十三，很靠后，还不着急。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他没能等到宁展眉下台，被姚洌拽到后台换衣服去了，童稚也刚来，他喊住了毕千念，本意调笑他，在他耳旁说，“你对象真帅啊。”

震天响的，一班全连同台下情不自禁的观众，

瑞已经签完名了，“选完了？”

一班场前台上搬来了阶梯，主持人在前面报幕，后面黑乎乎的能看到几十人有序地站到阶梯上，有个拿着话筒站在右侧靠前的位置，毕千念心脏咚咚的，他猜那是宁展眉。

毕千念笑开了，竟然没有脸红，他回童稚，“是啊，太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