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心慌得厉害，立刻在网上下载了一个应用程序，是款颜相机，他看班里的女孩们用过，里面有很多滤镜。

霍无灵望了一窗外，随意地说着，将煮好的面和炒菜端厨房，放到外面的桌几上。

“哗……”

纪宁一边给霍无灵简单地打打下手，一边心想着，幸好他们已经到家了，否则就要被雨淋了，他是宁可在外面淋雨，也不想再那些诡异的店面了。

下载完毕后，他打开程序，找到了一个名叫“七十岁”的滤镜，端着手机凑到霍无灵面前，让他们两人都被纳到自拍模式的镜下。

在霍无灵饭的时候，沉的天终于开始下起了雨。

“我以前和你讲过，但现在的你肯定不记得了。”

霍无灵垂下睛，窗外雨声不断，纪宁有些慌地走过去握住了霍无灵的手，却发现他的手非常冷。

“你别整天胡说八的，你不就是想看我变老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看。”

“又下雨了。”

纪宁立刻被噎到了，猛地咳嗽起来，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红白错，一半是被噎的，一半是被吓的。

霍无灵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他忍着内心大的惶恐和不安，勉开着玩笑，试探着霍无灵，“你难还要和我绝不成？”

“就像是你看不到江彻几十年后的样，因为他已经死了。”

“我看不到他们的老去，也看不到我自己年老的模样。”

意。”霍无灵笑了起来，“我给你煮面，我记得你应该很喜吃？”

霍无灵笑着，像是自言自语，纪宁刚想反驳，自己以前肯定没听霍无灵提到过，就听到霍无灵继续说。

霎时之间，纪宁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了，他并不认为这是霍无灵在诅咒他，因为他想到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霍无灵笑着跟他说，可以当他是快要死了。

纪宁顺便把敞开的店门关上了，和霍无灵一起坐下吃面，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霍无灵放下筷，突然一抹狡黠的微笑，指着沙发上不明显的污迹说：“你知这是什么痕迹吗？”

“是我养父的血迹。”霍无灵说，“我们的店遭遇了抢劫，他就在这张沙发上被抢劫犯杀死了。”

“咳、咳咳……”

他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因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霍无灵的神依旧是平静的，他似乎习以为常了，甚至还笑了笑，开说：“所以我才说……变老是件幸福的事。”

“不知……”纪宁吃着面，糊糊地说着，霍无灵的厨艺是真的非常不错，他都吃了两碗了。

屏幕中蓦然现了两张苍老的脸，满脸皱纹，发变得灰白斑驳，便是霍无灵和纪宁七十岁

“怎么会呢，我最喜你了，也只喜你一个。”霍无灵微笑，“但确实是没办法了。”

纪宁了嘴，坐在了一旁的椅上，看着霍无灵的风轻云淡，他的心情复杂至极，但更多的是心疼，以前他从未听霍无灵提起过自己的经历，却没想到他的世竟然这么惨痛，在此之前，霍无灵可能守着这家店铺独自过了很多年。

“对我来说，你也是这样，宁宁。可惜我无法一直看着你老去了。”

“从小到大，我关系近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寿终正寝地活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