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伸手，盖在纪宁的睛上，低声哼起了安眠曲，他使用了一力量，过了一会，纪宁真的睡着了，就像是活人一样，陷到沉睡中，睫还微微颤着。

黑发少年翘着一双修长的，倚着床看书，苍白的鬼魂静静地站在一旁，缺少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过了一会，少年突然“啪”地一下将书合上，而后歪着看向鬼魂。

站在幻境外的霍无灵轻轻一笑，说着：“不会离奇地死去，也不会离开我，可以一直陪着我，可惜……”

“来，放松。”黑发少年忍俊不禁，耐心地帮助厉鬼回忆着活人的睡姿，而后拉过被，盖在厉鬼冰冷的上，还细心地把被角掖好。

他放低了声音，没有再说下去，他的语气很淡，也仍旧在笑着，却让纪宁的心中蓦地一颤，不由自主地垂下了自己的睛。

“咔——”

“嗯。”

“那时的我，是真的在为有人陪着我一起生活而开心的。”

黑发男人在自己的厉鬼面前总是很放松的，像是一只慵懒的猫，特别喜粘着纪宁，还经常向他索要亲吻和拥抱。

之后他也关掉台灯躺了下来，脸贴着纪宁的肩，但过去很久之后，他又重新将灯打开，视线对上纪宁没有合上的睛，便坐了起来，问：“睡不着？”

重，到弥漫着黑的雾气，光影变得暗淡，原本正常的世界忽然浮现了黑的边界，内的空间不断坍塌压缩，蜃气构筑的景象正在变得越来越少。

幻境还在继续变动，更多的影重叠在了一起，少年渐渐变得更为成熟，已经能算得上是个年轻男人，他的眉还是那么漂亮，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蛊惑的意味，却也染着可怕的死亡气息。

“没关系，就当是为了陪我，过来。”

他依旧在用自己的血饲养着纪宁，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与纪宁更为亲密，每次喂血时也有了更多的要求。

忽然在黑发男人抱住纪宁的时候，他怀中的厉鬼竟化作

“宁宁，我要睡了。”说着，他拍了拍旁边空来的位置，好看的睛弯了起来，“过来和我一起睡。”

少年盘起双，手撑着下颌，很认真地凝视着纪宁的睡颜，摸摸他的发，又轻轻戳了戳他半透明的脸颊，一丝淡淡的微笑，虽然他总是常在笑着，可此时的笑容却又似乎与以往有些区别。

“……但是，”纪宁说话的速度很缓慢，仿佛在失声许久之后，他还不太适应重新开说话，“我不需要睡觉，也睡不着。”

纪宁应了一声，若是在以前，少年只会随意放任他在哪个角落里待着，但现在他却是很温柔地说：“我哄你睡，你很快就会睡着的。”

片刻之后，黑的幻境像是老旧的电视屏幕，闪过雪之后，又重新浮现了画面。

“来，抱抱我。”

最初他总是要纪宁亲他一下，才会笑着划开自己的手腕，让纪宁他的鲜血，后来就脆变成了只有在接吻时才会咬破自己的尖，将鲜血渡到纪宁的中，让纪宁浑都沾着他的气味。

少年对他招招手，纪宁，慢慢地飘过去，在大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但他的躺姿非常怪异，双并拢，两只手贴着大放下，浑僵，一动不动，就像是被装在棺材里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