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了鼻，很坦然地对卫夕说，“啊，当然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最困苦的时候被人拉一把，毕竟不是所有走投无路的人都能在最后一刻得到救赎，跟那些已经无法回的人相比起来，老天对他其实还是照顾的，对吗？

可

病房内一片安静，安静的落针都能听得见。

而即使在最为黑暗的日里，他也不是一个人的。

可能在别人里看来，他很不好。多么悲惨的经历啊，他真的很可怜。

他记得他从来没有机会对卫嘉乐说过，他喜他。

那份从始至终一直埋在心底的告白，在这场迷失之中，竟然从来没有任何一方可以好好传达给自己的心上人。

真的很好，不是么。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喜的人。

纪洋用力的着，即使泪已经控制不住地一滴一滴砸落下来，却还浑然不自知。

即使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以后，他也还是可以拥有一份喜一个人的心情，这样的东西弥足珍贵，不是吗？

他不是什么都没有，他有工作，有自己的家，虽然并不亲近，但是他也有妈妈，他的妈妈很健康，他的也很健康，这些都是值得兴的事情。

“…咳，”卫夕清了下嗓，又了鼻，“可是这问题太难了，我…帮不了你。”

季长思，就是他的那份幸运啊。

“真的？”

“恩，从他们相遇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喜上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轻声问，“你说，故事里的那个副人格，也会同样喜那个主人格吗？”

他可能觉得他现在真的很好，他自力更生，他努力生活，即使他有些笨、有些迟钝，很多事都不如别人的顺手，也不如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但是他一直很努力地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挣扎着，他一直很努力地走下去。

卫夕也了鼻，回望着纪洋，莞尔一笑，“是么？”

纪洋也同样了一个微笑，就那样坐在一边望着卫夕。

而卫夕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季长思，他喜他。

“…或许，即使是这样，他也本不需要别人帮呢？”

纪洋努力的眨了眨睛，想要将眶里泛起的收回去。

“他当然喜他了。”

“真的。”

是啊，他喜那个人，无论那个人是以什么形态现的，那份喜都是真实的。

“可是，他的朋友，真的很想帮他。”

就连现在也是，这份错综复杂的情，即使事到如今，也依然无法理得清。

卫夕这样想着，起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的白云。

但是不是那样的，别人那么想，可是他不那么想。

卫夕的嘴有些颤抖，睛里的晶莹像是随时都会倾泻而一样，“或许其实，即使是这样，他也觉得很好呢？”

有一个神神秘秘的家伙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对他伸了手，在最冰冷的时刻里拥住了他脆弱的躯，为他带来了想要活下去的那最炙的勇气，这都是他所得到的一切，不是吗？

所以这么看起来，他还是很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