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纪洋从来都不知，虽然他害怕失去卫嘉乐，但是卫嘉乐其实也同样害怕失去他。否则为什么会在明知纪洋错事的时候选择无视呢，没有去关心摔伤的同学，没有去责备纪洋的错误，只是专注于纪洋心中的不满，只想平息纪洋心里的怒意。

明明两个人都错了，可是谁也不会去在乎这样的对与错。可能那时的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骨里的自私和冷漠，他们在意的只有一直互相陪伴的彼此。

可是目睹到一切的卫嘉乐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只是胆战心惊的尾随着他了教学楼，一路左拐右拐，然后走到没人的地方时小心翼翼的拽拽他的衣角。纪洋冷着脸没有看卫嘉乐，他从来不会在这时刻搭理卫嘉乐，因为他知，如果他生气了，就算他不理卫嘉乐，卫嘉乐也会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后。也不是不怕卫嘉乐可能有一天会选择转就走，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这么，就像在测试一样，幼稚的通过这方式来证明卫嘉乐在乎他，满足心里那份虚弱的安全。

后来放学回到了家里，纪洋也依旧冷着小脸不理卫嘉乐，只自顾自的坐在地板上趴在矮几前开始写作业。卫嘉乐站在门也不打扰他，只是安静的靠着门框看着他。然后没过一会，纪洋的背上传来了熟悉的度和重量，他不用回都可以想象把脸贴在他背上的卫嘉乐闭起睛是什么样的。

于是惩罚终于被这样的温度化了。

洋总会觉像是被背叛了一样。

因为他最喜那样的卫嘉乐了，就像现在这样温顺的靠在他的背上，那让他觉得他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卫嘉乐。

“后来因为父母的关系，我要搬到外地去，我们就不得不分开了，当时我和你说好了，你要在这里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就在这里，”他看了看两个人站着的地方，又转过面对着卫夕，“现在我找到你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对吗？”

因为他们只有彼此呀，这么多年，从始至终，他们的里只看的到对方的影。

就这样，一个靠着实的背脊安心的睡着，一个伏在矮几上刷刷的写着两个人的作业，宁静祥和的夏日傍晚，两个人的嘴角都微微的有些上翘。

所以不理卫嘉乐，是纪洋给卫嘉乐的惩罚，也是纪洋给卫嘉乐的试炼。

纪洋知，或许卫嘉乐也知，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有不正常，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往方式其实也有不正常。

甚至在踢足球的时候，他故意绊了那个课间时搂过卫嘉乐肩膀的男孩一脚。看着男孩抱着鲜血直的小倒在地上痛苦的叫唤着，纪洋甩甩上的汗一言不发的向教学楼走去。

卫夕还是沉默的看着纪洋，就像在努力的消化着纪洋所告诉他的信息，可是还不等他任何反应，就落了一个温的怀抱里。

后来在失去卫嘉乐的很多年里，纪洋经常会梦见他变成了望川河里的一尾青鱼，彷徨无措的寻找着本应和他依偎在一起的另一条青鱼，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踪迹。

可是纪洋没办法变得正常起来，他甚至就是希望变得越来越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