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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4(2/2)

杨剪烟,等着他说下去。

又等送亲队伍走远了些,他下车了,李白把西瓜刀揣在袖里,看他走到百步之外,和队末的人谈了几句,接着就领着一个蓝衣老往车这边回。剪影逐渐清晰,只见这老佝偻着背,仅仅能到杨剪手肘的度,手里还拎着一篮红一篮,大概是婚宴的伴礼,看起来沉,但他健步如飞,黑瘦面庞上的一双睛也是亮闪闪的明。

“医院都不收了,我弟弟这么年轻,谁都不想看着他等死,”杨剪语速很慢,淡淡的疲惫愁容挂在脸上,“我有个老同学是德江人!我也听得懂一德江话,他给我们指了路,说这边有个大仙,红面,神得很,让他给我们看看说不定还有救。说他就在这山上,您听说过吗?”

杨剪带着他敲窗,李白就适时地把玻璃降了下来,动作迟缓,继续没打采地呆坐着,被他扒在窗沿打量。

“冥婚?”李白一下坐直了。

“是芦笙。”李白看到老人们捧在手里奏的簧,形似萨克斯,却是由竹拼成,地翘过了人的,绑着鲜红的缎。几排挨着几排此起彼伏地响,形成一悦耳的共鸣,却又有奇妙的悠长,仿佛车开得再近,这奏声听起来还是一样的远。

“也不完全是,男的婚前死了,女的准备守寡陪他。”杨剪灭了烟,打开空调透了两三分钟的气,之后还真照李白说的,锁上了

睛瞪圆了,嘴里发短促的呵斥,一开始还不肯接,凶不停地叨叨,杨剪就一直跟他笑,一直把烟往他手里递。最终当然是成功了,见老把烟揣到袄里,挥了挥手,颇有事了拂衣去的风度,杨剪则掏南京,给自己了一支,到一半才坐回车里。

咕哝了两句,嗓音也很重,杨剪却能够回上话来,“对,白血病,”他放大声音合他的耳背,“您说他就在山上住着?哦,那座山,这两天大雨他也没下来?”

“这个确实要避讳,”杨剪却,“晚上送亲,因为结的是冥婚。”

“我觉这儿到都有谋的味。”他又

“没有大事不能下来,下来就不神了是吧……昨晚还亮了灯?好的,好的,谢谢您,”杨剪打开后厢,把整条中华到老手里,“打扰您了,村里有喜事,我们意思一下。”

方才笑眯眯的脸已经冷了下来,若有所思地,他还看着前方已经走远的婚队。苗族婚服并非以红为主,其余随队的更是穿得斑斓,然而有残照着,却是红得发黑的一大片了。

“杨老师,”李白握着袖里的刀柄,忽然开,“咱们说好了,你把车门锁上,车窗也是,离开这里之前轻易不能打开。”

乐声,闹得很。只见塘旁边一块平地,大概是村中央的小广场,众多人影立在上面,有说有笑地围拢成一队,缓慢地向前挪移。

“有人结婚啊,”杨剪放平目光,把车停在离广场最近的岔路,拉下制动杆也摇上了窗四扇,“这是个苗村。”

“就是很奇怪吧,哪有天快黑了去送亲的?”李白把罩拉了些,细眯起睛盯着山隘里的那颗日,“而且山老林里一个寨,旁边的山上住的就是邪教。我查过,苗族分很多,有的就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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