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床了，是在往哪儿走，李白转向。他只觉得再往上他几下，自己就真要坏掉了。杨剪对此也并无解释，他能听到的只有推拉门轨略有刺耳的声响，背后忽然一凉，是秋风混着噪声了上来，忽然又很糙，抵在他上肋下面，后腰上方，细细的像几，栅栏，铁栅栏，那些扎人的大概是油漆涂不均匀形成的小刺。

这一定是杨剪在和他同时思考的问题。

烈得就像是把他的魂了来，装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被杨剪拿在手里把玩，抛起，再落下，在地上，或者在手心里。他打开双臂，抬手要抱，他预杨剪也快了，他想亲亲杨剪最怕人亲的耳。那人果真心领神会地弯腰任他环住，却没等他亲上，双手搂到他背后，一手扶后腰，一手托，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他无需适应月光，一就看到杨剪长睫低垂的双眸。

李白怔忪着，微微张开嘴，又挡不住了，杨剪说他很会叫，可事实上是他永远也忍不住而已。为什么要突然说这话……他不想泪，可他忍得住吗？他又觉到左手小指的细环了，一直在那儿，它其实让他痛苦，他承认了，因为它好像待错了位置，却又让他完全无法下定决心摘下。更痛苦的是这对于杨剪来说就像是无心之举。无论他自己愚蠢又冲动地，刻意过什么，杨剪都从没刻意让他难过。那么，他们同时痛苦的话，那痛苦可能是共通的吗。，他又想到这个字，他杨剪……他的人，一瞬间的脆弱，真比朝还要稍纵即逝，对他来说，竟像是洪。

这样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一起掉下去了。

李白的布被扯掉，去哪儿了？好像随风飘落了。

“如果我避免不了，怎么办？”杨剪嘴开合，在他的鼻息下。

“那就……慢一，”李白觉得自己的确变成了，就要倾倒，全洒在这副怀抱里，他捋过杨剪颈后的碎发，他的飞扬发丝，“别让

“我是需要你的。”杨剪哑声说，“虽然有时候这需求很痛苦，痛苦得让我想停止这所有。”

李白这才想起，自己选的这间行政房有台，在十六层。

“你会碎吗？”杨剪还在问呢，手指嵌李白的后背。

那样好吗？

他被在护栏上，只能护到他的腰，两脚悬空，不想掉下去就要搂住杨剪的脖。离得这么远，路还是很吵啊……他适应了风，渐渐能听清了，才发觉自己的睡裙已经断了一条肩带，那么松松垮垮的，没太往下，是被两个人的黏在了肤上。杨剪抱着他，抱得特别，得也特别用力，那些黏嗒嗒的胶在那儿，风给凉了，人又给疯狂地磨了。真是搞不懂啊，如果担心害怕的话，不该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吗……但也正是这样矛盾的杨剪让他无法自。他们好像都不是喜放过自己的人。如果，现在，我掉下去，会怎么样？他又忍不住想，双臂勾在杨剪颈后，他往后仰躺，躺在空气中，那人就不得不在他背后捧着，俯下，贴得更近。

“其他地方，全都无所谓……”李白昂起脑袋，用额轻轻蹭他的睛，那一定是有些的，他的手指也嵌杨剪的，到底谁更用力，谁又更呢？至少他们都不觉得疼，“只是不要，让我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