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给我指过，我还看了你的暑假作业，”李白呼了气，，“不过那些理题我也不会，别叫我老师了。”

李白正抬看他，差呛住。老师。这个称谓李白经常听，从各人中，比如同一个化妆组的同事，又如以前带过的学徒，那些年轻艺人心情好的时候也叫过，比如祝炎棠……这两个字放在他这职业上就廉价了，现在，听这个彝族孩字正腔圆地用汉语念来，他才猛然意识到，这和称呼杨剪所用的，是同样的两个字。

“你们觉得杨老师更像爸爸还是更像哥哥？”李白反问。

我能赢吗？应该不能，李白想，听说要选有活力的，健康的。

那孩似乎被吓住了，傻愣愣从树后站了来，脚下却钉着不动。

学生加上老师二十来人，又擀得不大，至少包五百个饺才够。李白准备包六百个。生活老师拉上新来的小韩打扫教室去了，就剩他一个人，纵使手指再灵活，他也好了把一整个下午耗在上面的打算。烧好的带

“哥哥。”曲比日不假思索，“杨老师还没结婚呢。”

“曲比日，”李白朝他招手，“你过来。”

最终那串脚步还是乖乖地奔向了他，隔了一步远，停在他旁边。

“……李老师，”曲比日怯生生的，印象中他已经十五六岁了，却才上初中二年级，个也比城里同龄的孩矮小不少，更没有那老练劲儿，“你知，我的名字啊。”

“……那你们也叫我哥哥就行了。”李白尽量温柔地说，他实在没有料到会有杨剪给这么多人当哥的一天。

虽是童言无忌，但他也不能否认，曲比日说得有理。李白想过许多女人的样，站在杨剪边，现在看来那位起了个甜果名字的女老师也不是不能嵌那个空位。

曲比日眨眨睛，好像这是个不用回答的怪问题，“因为般，杨老师很帅很酷，徐老师很漂亮很温柔，他们去火把节选，可以赢的。”

他又在想杨剪了，那人看到带鱼，回了句“好”，导致他收拾带鱼的时候依然在想。很快鱼也闷好了，李白不想闲下来，自己和面擀剁馅儿，在厨房外支了张小桌板，拎了个扎坐在旁边，开始包饺。青椒馅儿，上香油，加上他早上新买的虾米，闻起来就香得很，生活老师还在厨房里擀面，又有学生在偷看，这回只有一个，躲在一棵老树后面，一个脑袋。

听到李白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多包。”

他竟然看到，李白的圈红了。

“但杨老师不会结婚的，他还和我们说，这是一个人的自由，还要我们也不要因为任何别人的原因，去迫自己，会后悔一辈的，”曲比日说着蹲了下去，两手放在膝上，忍住没去碰那扑了白面的竹屉，两只睛亮晶晶的，“饺！我吃过两次。”

“那叫你什么？”曲比日咬着嘴，歪问。

至少比当爹好。

“你过来啊，”李白眯起个笑脸，大声，“看看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这回李白没忍住，别过朝着空地剧烈咳嗽了一阵，平复下来，他转回，低继续包起饺，假装不经意地问：“为什么想看？”

哪知曲比日却一脸发愁的样，又：“我们都想看杨老师和徐老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