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没有人会因此放弃对好菜的品尝。

李白突然变得极为笃定，从写字台边起，走到门，着袋斜靠在门框上，和杨剪一同注视着学生们的狼吞虎咽。

“那个是什么意思？”他问起刚刚听到的短语，学着念，“莫格尼。”

第二个杨剪消失的白天，李白过得要稍微充实一。他仍旧没能发“你去哪了是要办什么事吗”的那条短信，倒也没把时间都在纠结上，他走门去，帮那个袖的生活老师给孩们了顿午饭。有油焖茄和包菜火炒，上蒸的土豆。

而李白坐在屋里，咬着沁上麻酱味的一次筷尖儿，从窄窄的门框看去，看见的是杨剪黑的背影，以及他上方的天空。焚松味儿还飘在风里，江边也传来碎碎人声，这天空就像是被火炬映红的。

李白笑了，又问：“那‘卡莎莎’呢？”

就跟最开始杨剪教他学英语一样，李白这个人，一旦念会了什么单词就要上学以致用，带着莫名其妙的雀跃欣，还有他自己的那一表意规则，不停地讲。

晚饭还想，李白想好了菜谱，还走了段山路绕到乡政府那边，买回了猪和胡萝卜。然而刚跟生活老师一块把几盆玉米剥了小半，李白忽然站了起来，半句话不说，抱着胳膊就回了宿舍。他知这行为非常怪异，容易引起误会，但他没有办法。他肚太疼了，

总是杨剪，也只有杨剪，能听明白。

那天李白通过闭门不而避免偶遇，直到傍晚的时候杨剪回来，还给他带了晚饭。是县城里的麻酱拌面，还有乡里的坨坨，都在庆祝火把节，这隆重的陡然变得随可见。杨剪还给学生们带了几碗回来，十几个在家里待不下去的小孩在宿舍门排队站着，个儿站得笔直，矮个儿被挡了，就歪过脑袋瞅。

等学生们吃完散摊，他捧起那几只陶碗去房清洗，李白却跑回屋里拿上吃净的饭盒，几步就追上来，和他说“卡莎莎”，意思是我也被喂饱了，碗就让我洗吧；后来到了江边的石滩，穿梭在缭火把与载歌载舞的男女间，杨剪要李白注意看好自己的包，握上了他的手腕，带他往人少一的地方走，他垂着脑袋，脸藏在焰光里，还是说“卡莎莎”，意思是没有你我就要迷路了。

可他现在……好像看到了。

大多数孩都显得有些畏手畏脚，虽然目光已经挡不住地笔直起来，却还是安静乖巧地等待门扎上坐着的老师，等他用小刀把洒满辣椒盐的煮块拨在小纸杯里，装得满满的，一杯杯递给他们，庆祝他们闹盛大的节日。

大锅炒起菜来快得很，以李白的臂力，他还能稍微颠一下勺，但毕竟好几年没上厨房，心里还是没有太多底气。好在孩们吃得很香，李白看着他们，又尝了几筷，好像也没有刚才锅前尝咸淡的时候那么索然无味了。

“是谢谢！”几个孩异同声。

杨剪抬看了他一，“吉祥如意。”

李白想起一个词，金台夕照，是北京的地名，在CBD区，他一直觉得这个词极了，坐十号线去在那边租房的小明星家里给人过发型，也看过几次那边的残，有时灰蒙蒙的，有时又艳，却从没清楚金台在哪儿。

杨剪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