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剪不在学校，他被其他事情绊住了，好像一时半会儿还没完，这不是正好？李白看着手心神，脑袋里面昏昏沉沉的，又好像是很放松的觉。

“你认识哪个？”那人回看他。

如今李白站在门前，起那吊饰用指腹轻抚，仍然答不这个问题。

不过一下没抓稳，背包也卡了一下，他脸朝下摔在屋里的石灰地面上，还因为方才扭曲的姿势拗着力气，李白努力保持呼的节奏慢慢平趴，缓了两分钟，爬起来关窗。幸运的是割开的那个刀不甚明显，连卷翘都没有，轻易发现不了，他又拉开电灯环顾四周，这间十平米左右的小屋陈设着实简陋，一张单人床，一个边缘挂了锈痕的铁柜，一张写字台，桌面上堆满了书。李白简单翻了翻，除去自己寄来的那几本之外，也有不少杨剪的旧书，但更多的是中课本和真题试卷，都是理学科的，书页间也都夹了不少写得满满当当的稿纸。

杨剪的房间就在后排最左边，全校最偏的角落。李白为了看清楚一甚至用过望远镜，他看见门上挂的吊饰，黑漆木上面画着艳丽纹，还缠了彩线，苏似的垂下去，大概是某当地的手工作品。

是谁送的呢？

可以辟邪，纳福，摒除厄运？大概就是这样吧？

居然推不开。

但总归是好的，有人送杨剪礼，还这么用心。希望她以后也别忘了送。李白叹了气，松开手，那块木咯啷撞上门板，暑假期间的校园大概是全世界最安静的地方，雨也轻得不可辨，只有这几声碰撞突兀刺耳。他去压门把，果不其然，这门锁了，接着他又去瞧门边的那扇窗。

快亮时才找到一辆愿意跑远的老式桑塔纳。

这学校不是没有中吗？

尽上了防盗网，但中间缺了一栏杆，留一块相对较大的空档。李白把手伸去，试着推了推纱窗。

司机是个黑瘦的彝族青年，脸上一左一右，有两个痦。

“要下车吗？”又这么问。

雨天本就比平时要暗，这屋采光又的确说不上好，站在窗外，李白对屋里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最终他下定决心，拿防刀在纱窗边缘割开一个，提一气探手去掰锁，他成功了，拉开窗框，正对那块栅栏的空档，也就三十多厘米的宽度，他先钻脑袋再用劲儿侧过，居然真的把自己整个人了去。

发动机嘶鸣几声，碾开地上粘稠的泥泞，牵着车往白蒙蒙的林间。

最多半小时他就能到目的地，最多半小时他就能安安静静地把想的事完，再之后，什么都不用了，他就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不用。”李白了，最后看了一，接着就把车窗摇了回去。他放平视线，直直望向前路：“就往青岗中学开吧。”

从一到三，包括从零八年到今年最新的考卷，每一本里面的每一题，杨剪似乎都动手过一遍，还列了很多自己总结的重，有时工整清晰，有时又龙飞凤舞，李白翻不哪一页没有的痕迹。

这些材料和初中的教案也是分开放的，显然，在杨

有过前几次的观察，李白至少摸清楚了杨剪住在哪里。就是校舍后面的那两排平房，爬上旁边的山腰俯视就可以看见，第一排统共九个门，中间大的住学生，两小的住老师，第二排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