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简单的就是发生了。
连李漓都因此抱有自愧。
老天在残忍了那么久过后,突然改了习惯,仁义了一回?
李白如拜会老友那般轻轻挲这两行字,杨剪想必写得用力,他的指腹能
觉到笔尖留下的细小凹痕。他用嘴
亲吻它们。纸张
的,“送别礼
。”“你想拿它
什么都可以。”言犹在耳。听够了,他就从沙发下面拉
新买的铁盆,把信封丢
去,再拎起
上的纸,从第二十九张开始逐一撕碎。
可过到这天李白才明白,信封上写了那么大一个2,那相对的1是什么,应该是有的吧,肯定是有的。
没有停,他撕得麻利极了,地下室不通风,空间狭小得只能装去那张沙发,李白怕把氧气烧光,端着盆爬上这栋老写字楼的
层,趁着傍晚天台无人,往盆里倒
半瓶酒,丢***火柴。
他非常清楚,自己是最后一遍它们了。第二十九张纸相对而言要空很多,写了三个死字,又被红笔划掉。它们就像是杨剪的犹豫,决定杀一个人,要有多少犹豫,要下多久决心。
第一张纸画了一长轴,起始是四月,结束是年底,似乎过上一段时间,杨剪就把轴涂黑一截。这是什么期限么,李白已经能够猜个大概,可无论如何,都是这样——杨剪本有另一条路可走。
他就着火尖儿燃一支烟,看着落日,一
一
地
。这盆里的酒和纸烧得太快了,远远不及那夜的凤尾,等全都烧
净了,香烟还没有
完,太
也没有落下西山。
李白看着在火下蜷缩的碎纸,罪恶,痛悔,那些数不清的,能不能也就此化灰。他闭上
睛,仍然能清晰地回想起每一张的内容。怎么会恨得受不了,他又想,比恨更可怕的是想念,它能扎得更
,要是想得受不了的话,我能把这颗脑袋送到警察局吗。你会开心吗。到现在这个结果,是你的树状图也算不到的吗,那你有过后悔吗。
就像杨遇秋从四层楼的钟楼上
下就能摔得稀烂、就此殒命一样,这么巧,这么巧。
杨剪本将拥有很多,可不提未来,光是过去曾有的,现在好像也都失去了。
如果你今天来找我了,我就把它给你。
你也在想我吗。
李白始终觉得直到十月五日他都没有好这个决定。
没过多久李白就背上了远行的包,一个远在青海的电视剧组目前缺人手,愿意招他这
廉价工,琳达
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语重心长,要他好好抓
。
李白把信封和那一厚沓白纸放在膝盖上,从沙发里找
药瓶,没有
,他嚼碎了
咽。
是他堵死的那一条。
恨到受不了的话,就到警察局吧。
轰。火焰瞬间就腾了起来。
李白态度很好地接了下来,不停说着谢谢,次日便发。
李白一开始想这件事,就会没有力气。
药起效得很快,李白的手不再颤抖,把纸抖哗啦啦的声响。他又一次把纸张翻面,第二十九张的背面还写了两行,落款十月十二日,字
一反先前的草
,是用钢笔写下的,笔锋依旧如刀锋:
中最简单的一,如果不只是红面
陪他过来怎么办,如果
杰执意在楼下等他要拉他一起上去怎么办……杨剪画了个树状图,连这些都全
讨论了应对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