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这样，对，早该这样，”说到这句时，杨剪摘下发间一枚青黄相间的银杏叶，摊开在手心，眯了眯，李白这才看见他的脸是冷的，倨傲的，可声音还是情的，谦恭的，“好的，那就八钟见，我等您。”

黄昏带血，他的背影是疤。

半新意也没有，明明是真的，却是越说越像开脱。

杨剪也非常孤独。

李白梗着脖看，杨剪已经走回停车场边缘，是那辆红雅哈！它居然还在，杨剪跨上去的动作行云如旧，刚坐稳就发动了，刚发动就冲了去，发动机已经上了年，轰鸣起来照旧像匹烈，托冲到租车前方，别说回，杨剪连停顿都没有一下。晚峰已经快过了，这个往东边城里的车更是少之又少，路空宽阔，尽是红的天空，太的形状已经不见了，山峦吞没它，影生长成畸形的兽。

“去万泉河路，万泉河路旁边芙蓉里八号！”李白恍然大悟，他全都起了疙瘩，冷汗细细密密地，他恨不得油门的是自己也恨透了自己先前的魂不守舍，“跟上那辆托车，那辆红的，尾号111的，一定要跟上他！”

那么杨剪要去哪里，的骨灰背在背上，一丧服还没脱下，“不懂事”“伤脑”“人是会长大的”，一个个“您”，又在说什么。

有盏黄灯隔在中间，杨剪骑过去时，它转红了，李白就像是被挡在了千军万后。

有辆空车靠边停下，杨剪拉开车门，李白睁睁地，就要看他坐去一溜烟开走把自己甩开了，忽觉大臂一痛，是杨剪抓着他把他了后座。

挂断之后，杨剪就起袋走了大门的牌楼，踏上门外的泥地停车场，李白才想起自己来之前所想好的，加快步地跟着他的节奏，“是我不对，”分别在即，他低声说起艰难的话，“那天……那天我得，太冲动太垃圾了，我看到你们换戒指我脑一，我控制不住自己觉天旋地转的，不知当时在想什么……”

这是在跟芙蓉里八号隔了一条路的十字。

“您好？”租司机敲了敲窗，“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杨剪听得十分安静，又像是完全没听，心不在焉地站在路边招手。

红灯一拦，托不得不停住，就在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难！

第45章你就像天空中的一朵云

杨剪就这么从视线中消失了，所幸李白已经确定他

未曾有一句别，未曾有一句“保重”，或是以后会不会再见，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杨剪转，走得潇潇洒洒。

“我也不知。”杨剪说。

“明白，她不能在普通墓地，只有您能帮她——”他低下，着不好意思的笑，“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也让她很伤脑，她以前就拜托您照顾我？唉，现在听到这个真不是滋味的。

送过去。”

“人是会长大的，”哽咽来了，又被轻描淡写地盖了过去，“我欠她太多了，以后就跟您了。”

“我很后悔！我觉得全都是，错的，”李白终于承认了，自言自语似的说，“我不知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我真的不知。”

杨剪其实非常痛苦。李白忽然得结论。异常的平静，那就是假的，李白自己也拥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