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之前？杨剪不断地问自己。就是二十五岁。既然从生起错误就开始了，杨剪已经确定了这一，毕竟是他导致母亲难产而死，父亲酗酒，情大变，往后这一生，他这条烂命好像也一直在老天的安排下偿还那错误，稍微好过一，就被醒，被提醒他的轻贱，他接受了，一辈走不圈，他就走一辈，但他需要站着，不能四脚着地地走。

“你跟着一块去吧，散散心，长长见识，”杨剪把小刀袋，闪闪的刀尖向上，好像有光的温度，你不要生锈，杨剪默默对它说，手上的伤又把那圈缠得厚厚的纸巾洇透了，但他也不在意，注意力全都放在电话对面，“我是这样想的，最近有，我们目前的状态也只会让对方越来越累，该分开了。”

一定。

“啊？五、五月份，”李白愣，“这个嘛你到底受没受伤，受伤我就再打120，哥，我上回来救你！”

“哥，”电话里有雨声，窗外也有雨声，雨下得越来越大了，“你终于接电话了！他们走了吗？我报警了，但警察半天不来说是有几个小孩大雨天集离家走了这一片警力全去找他们了，还说我这就是小纠纷先自己调解一下，我就跑到警察局，离得有远我找不到车，我就跑过去了，路上还有个大坑！我他妈的，摔了一泥！不过这样吓人效果也不错，我又哭又闹还要给电视台打电话，有用！他们说上就来人了，我也在往回跑，我上就到了你没受伤吧！”

“我们报警，我去也没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听着这一大段，杨剪转脸，目光掠过穿衣镜中破破烂烂的自己，他忽然想起那把刀被自己藏在了哪儿，是餐桌上的瓶，和一束百合在一块，他把刀拎了来，淋淋的，在自己风衣前襟上抹了抹，“你上次说那个要你跟着国的剧组，是什么时候开始？”

杨剪给她搭了条被，踩过满地的瓶罐，准备离开。他还有事情要，第一件就是打一个电话，他已经好决定，并消化好这个决定所带来的痛苦。结果好巧不巧，他在门换鞋，刚想掏手机，铃声就自己响了，也正是他想联系的那个人。

这是他唯一不能放弃的。

“去了他也会很快来，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我们寻仇，”杨剪笑，“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就是封建迷信，就是骗钱，这两者结合起来就是氓疯，倒霉让我们碰上而已。我有办法的，不用怕。”

过了也不知有多久，杨遇秋的神志忽然清醒了，“对不起，弟弟，”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惊慌，摇着，轻抚杨剪的肩膀，又摸到脸上，像小时候那样手忙脚地给他捂伤，“对不起你……”

“没事，睡吧。”杨剪嘴颤抖了一下，血还是没止住，“你睡吧。”

药作用下，杨遇秋那双才清明没多久的睛很快就闭上了，她全下去，陷绝对度的睡眠。

他搂住杨遇秋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杰的神摔烂在他面前。那么虔诚的话，事情反而好办了？放在谁上都是一样，过分的偏执就是弱。的确，欠了债就要还，这杨剪仍然承认，但一码归一码，他要杰得到偿还后就会到他今天的生不如死。

一定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