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李漓还是笑盈盈的，摸摸她的额算作安抚，扬起脸来跟杨剪解释：“不好意思啊，她以前是击剑运动员的，力气比较大。”

“是我弟。”杨剪倒是一次也没回，膝盖开玻璃门，李白看得来他急着回家睡觉，那短发女生在他手中已经不像是扶，而像是拖拽搬运了，但似乎也正是这样的理方式使她安分下来，乖乖被杨剪了一辆

路上一直在想那位“从没吃过苦”的千金大小有多明艳，真见上面了，李白不免觉到落差。他下托后座，抬就瞧见通明的玻璃门前立着个女人的影，长卷发，筒靴，呢裙边没盖到膝盖，大衣估计是加了垫肩，对于她来说却过于宽大，把她在寒风中衬得更为瘦小。

“毕竟她小叔帮了我们很多。”把尾掖领，他忽然说。

李白这才从那愣在门一动不动回过神来，想起来看表。凌晨两半，就是他平时常常自然醒的时间。确实很麻烦，烦死了，他想。

杨剪笑了笑，在他不想说什么的时候，他总是笑笑。

“所以是要我去代驾对吧。”杨剪穿起，麻利地扣上带，又光着脚猫着腰在衣柜底层翻找，找一双被李白卷成团儿的袜。

莫名松了气。那颗痣我也有，也在左，我还是红的，如果我上假发穿上裙，涂上红再画两条上挑的线，一定更，他这样想。

杨剪似乎没想到，但也没有说“不”，李白搭好布又穿好衣裳了卧室，杨剪靠在门框上烟醒神，正在等他。又看了李白两，开门去的时候，他拿下挂在自己颈上的围巾，严严实实地给李白裹上。

“嗯，我知。”李白把脸埋柔的羊绒，跺了跺脚，连着三层的声控灯都亮了。

“我来吧。”杨剪说，把那位短发女生扶住，双手搀着她往外走。这姑娘生得人大，还穿了件厚重衣，方才靠在李漓上都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把人压垮。但她对杨剪的接手显然并不满意，“小漓，小漓啊……”摇晃脑地想要挣扎，她仍在杨剪怀中，看得李白想扯着她的大项链把她拽开丢掉，她闭着睛，泪却已经在往外了。

李白不吭声，他直直回看过去，得以从正面观察那副面孔。典型的鹅脸，很小，五官也都不大，最醒目的反倒是左角下的一颗泪痣，只能说放在一块和谐，但李白工作上见过太多女，单是这程度的长相，在他这里着实算得上白开一样平淡了。

却听杨剪：“等我大概半个小时。”

在李漓的连声谢中，杨剪挂了电话。看了看李白，还有他手里着的抹布，“一会儿就回来，你先睡吧。”他这样说。

李漓背着双手，又回瞧了跟在几步远外的李白，“是你朋友？”

“真是不好意思……”李漓顿了顿，“我小叔说你也帮他开过几次，很稳，我现在有懵懵的不知怎么办就想到你了……这个钟是不是太麻烦了？”

她在招手，好像对来人是谁已经确定，“李老师给我看过你的照片。”走到吧台前，她拍拍那位女伴的肩膀，回冲杨剪笑。

酒吧，我一个朋友喝醉了，但她今晚又必须回家，没法把车开回去，我也没有驾照。”

“我也去。”李白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