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动不动摸刀的怪异行为，李白左手拎裙，右手拿手电，这样就能把两只手都占住了。他渐渐发觉，一路这些小摊小贩上，自带手电的不在少数，他们弯着腰拿着自己的小光细细地照，而其中大多也都拎着东西，是从这铺了满地的杂中搜罗的成果，同时砍价也砍得熟门熟路。

杨剪闻着这醋味越来越，一大堆饰品摊也近在前了，他扽过李白的挎包，准确地摸到其中攥在刀柄上的另一只手，“行了，”他把这手拎来平摊，看它攥红褶的、汗津津的手心，“萍相逢而已，您不用练握力，我也不用说我的真名。”

这么一说，手电还是份的象征？证明来人懂行，不能随便坑。

“哦——”李白拖长尾音，脑袋重重靠上他的肩膀，也跟踢正步似的抬得老，“反正杨哥是乐于助人雷锋神菩萨心普度众生了，好事还不留名，人公务员大天天惦记着你，还叫你什么小王？”

他不敢看了，放下书本起来就走，生怕杨剪觉得自己对此类读有什么兴趣，而杨剪的注意力本就没有放在这儿，他已经走到隔的小饰品摊了，正在看一副耳坠，比鹌鹑还大一圈的红石珠，下方用玫瑰金丝勾了一新月，月下还缀了密而长的金红苏，若是上，应该能垂到肩膀。

放松一下心。他这人在这一片儿有很多，他好像白天是公务员，只敢半夜来穿穿裙，再买裙，也可怜。”

“嘿，”摊主不乐意了，“我这就是桩亏本买卖，您信咱就聊，明明白白和和气气地把生意了，不信您就撤呗。”

“……加勒比公主？”李白捋了捋耳侧碎发，垂着睫，不敢与他对视。

李白领悟——这也许就是杨剪先前所说的加勒比风情。而这对糙却华丽的耳坠，应该是要给女主角的。他走过去，听见摊主正在调此乃上了好些年的正统鸽血红，一对儿五十绝不讲价。杨剪却不应声，忽然拆下一只，搁在李白耳垂上比了比。

亲见着摊

“你觉得这像什么人的？”他问。

反倒是那些不带手电的只会四闲逛，两手一直空空，很明显就是凑闹的，说不定还都是一次来。

李白又往那男装摊瞧了一，左顾右盼的，他说得急：“随你便吧反正我要了！”

“你这是玻璃染的吧？”他问。

“像印度新娘。”杨剪把耳坠又挂回了原位，好像这并不适合他的戏剧。不远的男装摊有人在招呼，叫着“小王”，他就直接过去了。李白看看他，又看看耳坠，一时没挪地方，脸在白炽灯泡下悄悄红。

李白却又把钞票了回来，“给我包一下。”

第23章第三颗钉

然而杨剪对此地的熟悉程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当时李白拎着一袋刚买的缀满羽和亮片的饰，路过一个卖老画片跟连环画的摊，他觉得新鲜，忍不住蹲下来看。随便翻上一本题目就是，再来一本，又是。

摊主瞧着他递的那张五十块，挑挑眉，片刻诧异过后就是喜笑颜开，“得嘞！”他住绿钞一角。

李白侧目看看杨剪，心说你以前闲逛还真看了不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