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李白梦见自己也成了学生，从四中到北大、平安里到中关村，他始终跟杨剪是同班同学。这梦非常详细，他果然是个坏学生，上课睡觉下课闲逛，好不容易听一次讲，翻开书包找不到课本。杨剪同样是个坏学生，比他更夸张的那，和他一同坐在教室最角落，桌还总是空的——就算是在梦中，杨剪也常常不见人影。

但他成绩比李白好，好很多，放榜的时候，他的名字位列榜，而李白的名字需要弯下腰在墙找。因此他也就有了笑李白笨的理由，一边说人需要看看脑，一边叼着烟，在乒乓球桌上盘坐着，教趴在旁边的李白写作业。

那作业内容颇为剑走偏锋，李白唯一记得的一题就是：王菲一共过几张专辑？

倒是杨剪自己的脸脏了，李白看见他耳侧被自己摸上的血迹，很开心似的弯着笑，被满的嘴溢甜。沙发被两人得吱吱呀呀的，四周已经围得不通，人们越发的吵闹，杨剪的动作并未因此停止，他沉住气，又把空杯李白泛红的虎，压住那副红得更厉害的，全神贯注地拨开李白挡脸的发，看他脏兮兮地咳嗽，任那柔怀抱在一番受惊般的挣扎后更加用力地缠住自己。直到觉到手指钉后背的力度，他才把脸垂得更低，差一寸相贴，再刺破这一寸，杨剪始终看着李白的睛，住那鲜红的尖，衔骰，就着气泡带来的细小刺，吻李白的嘴。

于是能考上北大也是只有梦里能现的奇迹了。报到的日，李白飘在半空中，看见自己在一栋大建筑的回廊里穿梭，光浮在前，上下左右地晃，他碰到许许多多认识的人，包括他在南京的几任老板，包括Ben、阿钟和灯灯，当然也包括杨剪。

至于为什么作业要在乒乓球桌上写，李白就不知了，或许是因为他跟杨剪都无家可归？都说梦是反的，但在这方面，这梦相当写实。确实不曾现与回家相关的哪怕一印象，他只记得球桌上的灰尘会脏作业本，还有杨剪蓝黑的校服。他跟杨剪走在大路边，游的觉是熟悉的，天边有夕，他们都背着书包，那理应是在回家，但这条路他们谁也没有走到尽。

也分不清真假，连起哄都不熟练了，带着手足无措和战战兢兢，带着蹩脚的议论，好一群好龙的叶公。接着气氛又烈起来，喝醉的人们确认这是个玩笑，为他们信用的壮举鼓掌。但这些都太不重要了，风暴的两个中心都已然陶醉、眩惑于对方的咒语之中，一个吻也只能算作开始，李白却被吻得完全没了力气，把自己挂在杨剪肩上，下腰躺倒，杨剪也在同时从桌沿抄起那杯即将掉落在地的西柚雪碧，连带骰尽数倒李白中，没有脏他的脸。

李白能听见自己的笑声。笑着说好。然而最终这段两手空空脑也空空的学生岁月结束于一场场上的斗殴，四周有好

他答错了，被杨剪画了个鲜红的大叉，李白到羞愧，他想这应该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去音响店买过专辑，听的都是店里放的那些盗版卡带，以前Ben在地摊上用十块钱一沓的价钱淘回来的。

事实上这就是杨剪的宿舍楼，他自己也常去331室义务劳动的那栋，杨剪颇有地主风范，抱着卷凉席跟他说，你要是嫌我们可以睡在房上。

第21章吻技的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