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怔了怔，杨剪怎么会这么问，这是他从

李白乐了乐，倒上小床，到杨剪后侧躺着，“罗平安还说，你从小就是大哥，有把日本人攻城留下的刺刀，初中就背着它把一伙职里的小混混从东四十条追到了雍和，后来你逃课早退什么的，你们学校保安都不敢拦你，这是真的吗？”

“睡醒了去。”

杨剪拍了拍墙，笑了起来。

接着他转回来，熟练地扳开李白正着疑似自残行为的那只手，看着他说：“面对面抱，你还敢吗？”

李白却忽觉不甘，这让他从心脏底下涌皱的酸楚，杨剪不想听了，他也不知还有什么可说的，鼻却拱到杨剪胛骨后方。隔着一层布料，他也知那伤在哪里，有多长，这不是经过大脑的举动，所以也完全谈不上控制，他只是把额抵上杨剪的背，嗅着属于自己的皂味，在那条伤痕上面，用自己乎乎的鼻尖，从始端到末尾，简简单单地蹭了蹭。

“不疼了吧。”他说。

“那你得保证不把自己得缺胳膊少。”

“是怎么留下的？”他又问。

也能听到猫鹰在后扑棱的那几声，这让李白错觉自己也长了翅膀。

李白的目的也达到了，他了鼻，自顾自说：“我不好受的时候，就会想这些事，一件一件的……我还有好多呢，能说一个晚上，你觉好了吧？”

这成了李白生命中最晶莹剔透的几秒，让他有力气去说，哥，我想抱着你睡。却没有等到杨剪回答，打断这一切的是手机的铃声。杨剪把正在狂震闪烁的小方块从墙与枕的隙间拎，了接通放在耳边，然后沉默。

“然后第二个月工资发了，我又去买衣服。富余的钱只够买一，我就又买了件白T恤，然后下个月，我又买了件仔。”

李白掐起自己手腕上的一层。

杨剪接：“所以我刚才翻你衣柜，全是白T恤蓝仔。”

“不记得了。”杨剪仍然没有避开。

李白垂眸笑了：“我也觉得我清清蛮好看的。”

杨剪也在这时挂掉了电话，了关机，随手丢在枕边。

“你回家了吗？”杨剪问。

“嗯，睡吧。”

“说好了我请你吃炸酱面呢？去菜市场就好。就是我刚才又想起来，有一次和罗平安他们在玉渊潭那边吃烤串，吃着吃着就来了一伙儿人跟罗平安吵吵，你看要打起来了，就让我把桌上所有人的钱包钥匙手机全都抱上，在树坑里站着，他们一群人挡在我前面打架，你也在里面，你是打得最凶的那个，明明和你没什么关系，就这样罗平安还天天说你考了北大就忘了兄弟，最气人的是，你被围在最中间，我梗着脖还老是看不见你。下次再这样能不能让我也去一块打啊？”

“你在哪儿？”太静了，也太近了，李白听得到尤莉莉的声音。

静了一会儿，李白把面吃完，又把两只空碗放上窗台再坐回床沿，越来越清楚地看着杨剪的脊背，又：“好想吃烤串啊。”

“哦，还知关心我啊，”尤莉莉还是气势汹汹的，她以前从不这样，但是今晚一旦开始，就好像一发不可收，“又跑你弟弟那儿去了？是怎么着，拘俩小时还受了惊是吧，不敢一个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