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回事？那我当然说得清——我把每个窗看了一遍，想象你们在里面。李白一下清醒了，话上就要冲破抿的嘴，最后一防线是他不想看尤莉莉崩溃，也不想看杨剪难堪，但也就在他犹豫的这几秒，尤莉莉扇了杨剪一掌，拎包跑走了。发垂在背后，沉甸甸拍上红裙，她的背影被路灯照得脏狼狈，杨剪静静看过去，有一筹莫展，也有无动于衷，李白却半句话不说就追，追了两步就被杨剪提溜回了方才站的路牙。

杨剪的目光扫过李白，见人还是好好站着，他就又看回尤莉莉脸上。那张脸上的雨和泪分也分不清，要把噎憋下去的模样可怜极了，他看了好一会儿，也静了好一会儿，只像在思考，没有多少情绪，然后他忽然开：“如果你非要搞清楚，其实我觉得你们都烦的，但从刚才开始，你胜了。”

“哦。”李白也乖乖垂下脑袋，和杨剪看着一样的地面。现在我还是很烦人吗？我是个甩不掉的责任，因为你是哥哥，我们勉勉沾亲带故。那我怎么才能让你心情好一，就此消失吗？他不断地想。

“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杨剪却看向李白。

“我想把她追回来。”李白老实回答。

家走边哭，走一半又跑过来等你，然后你就这么对我。杨剪，我一整天全都毁了，因为你弟弟去网吧上了个破网，我们全毁了！”

杨剪这是要带他回家。

渐渐地，李白觉得自己的内都被得透了，也意识到这是去往那个挤在大厦堆里的老家属区的方向。

尤莉莉瞪大了睛，杨剪却继续说：“还有你刚才说李白去网吧上网，我也在想，他怎么没在翠微那边非跑这么远到中关村来上网？他今天下午应该要上班吧，我没来得及问，你知怎么回事吗？”

“不知。”

——因为我生气了，因为她打了你，就算她看起来很可怜我还是更讨厌她了，讨厌到不想再看见一的地步，我想跟她同归于尽。

“好，我懂了，你什么也不想解释，只是在质问我。”尤莉莉连攥的拳都在抖。

“换净衣服再说，”杨剪低看路，“等也打不到车。”

这回李白说了谎。

“为什么？”杨剪松开他的手腕，又问。

“那个，哥，”泡得太沉，李白提了提正在下的腰，“我得快回去喂小灰了！”

“这伞脆谁也别打了！”说着她又把雨伞用力摔一个泥泞洼。

他自己也知这些话很不对劲，很不正常，闭住嘴不想漏来。他害怕杨剪再问下午的事，又让他不得不开，但杨剪没有，也没有捡起洼里的折叠伞，整个人状态平和得吓人，只是又等了一会儿，不见第二辆租，他就拐过路直角，带着李白走过一个又一个路灯。路空寂，只被雨填满，两个人都不说话，而空气里那在派所里就蓄起的、好像要把杨剪挤成一弦的重量，却是愈演愈烈，李白仿佛能看见它绕在杨剪周，正在扭曲雨帘的形状。

但现在看来，杨剪最担心的就是他消失，总回招呼他跟上，得李白一会儿喜自己，一会儿又讨厌。有一段被运土车压坏的泥路积严重，他们是一块淌过去的，杨剪在前

“跑什么？”杨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