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在鼻血。李白想。

“哦，看岔了，鼻怎么回事？”

“是龙在云。”

李白瞳孔震了震，下意识把鼠标松开，又看到，有四个模块可供选择：欧、日本、情侣实拍、聊天室。

就好像不知有人在等。尤莉莉也是一样，她当然一样——李白有懂了，她把自己叫来，并不是为了带他过节，只是为了让他看一看这个过程——杨剪被她黏着，晚风拂又是残如血，初夏的北京多漂亮，他们离开一座宾馆。

“我有白血病，经常这样，一会儿就了。”李白大言不惭，“从医院跑来上会儿网也不容易，您给我个靠角落的机吧，我怕我这样吓到别人。”

“我要两小时。”他说。

这可真是经典镜，可以放票房大爆的贺岁片里，让全国人民欣赏。

那当然是第三个。

“行，麻烦您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李白答应得快。

很顺利，显示屏右下角的两小时倒数开始了，李白的心脏却开始狂，尤其是展平兜里的纸团，照着那串笔迹输网址时，他从指尖到肘关节都在抖。真的输去开始等加载了，他却又忽然安定，徐徐上耳机，首页一上来就很刺激，底图是幅只有廓的剪影，两人材却都很好，一个跪着，被另外那位从后面，看起来像是还把手伸到了腰后，掰开了自己的。

“那你得把份证押在我这儿，”网把钱收屉，手里着那张证件，“重症病人，要是待会儿了什么事我也好帮你叫急救你说是吧。”

那就不能追了，一脸血比一脸泪还要丢人，尤莉莉保准会在心里嘲笑他一万句，而杨剪会惊讶，会觉得莫名其妙。那晚饭还会有胃吗。李白慢慢地走向相反的方向，在报刊亭买了一瓶和一包纸巾，真拿在手里却又不想喝不想了，只是很想看看灯灯说的网站，他得解决刚才的疑问，那张黑的脸。路过的人怎么看，他倒是完全没觉，只是有些累，他不想走很远，好在学校附近网吧实在好找，李白走看到的第一家，看了看价目表，把捡来的份证和十块钱放到网面前的服务台上。

李白不禁想笑，这也太无聊、太幽默了吧，尤莉莉把他当成什么？抢她男友的变态弟弟？至于么？至少她现在把他当成看着这些却不敢追上去的人。既然如此，他就更应该追了，也没有多远的路，追到之后站在两人面前，他要笑地问今晚吃什么。这才是将计就计。至少他不应该哭。李白摸了摸睑，心放了下来，他确实没有哭，但仍有滴落，滴上泥和土地是黑的，就像，滴上白的T恤和鞋的帆布面，却是红。

他跪得岔开的两前，在小腹下的，确实是男人的东西。

太了，刚才该让前台给我一杯的。他有些懊恼。

“龙在天？”网看看证，又看看他的脸。

网似乎仍然有些狐疑，但最终，他递给了李白一张网卡，和他说了句“不是一卡一机，有空位就随便坐”。也许是因为网吧里灯光太暗，又也许是鼻血影响容貌，再有一，李白在眉上本就和姓龙的那位有些相像，那没打采的情态，李白现在也一都不缺，他成功蒙混过关，找了个偏僻位置坐下，开始输网卡上的账号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