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江畔，沿着狭长的木桥，缓慢地并肩而行。

奚微撂下刀叉，看着他：“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吃过的排。”他怀念似的笑了笑，“刀叉怎么拿，还是你教我的。”

车驶街。杜淮霖开得很慢，奚微侧着脸，神地望着车窗外，喃喃自语：“四年了，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还是我走时那个样。”

杜淮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奚微在听到自己说“还没有”后，好像放松了某些之前绷的东西。

“父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杜淮霖淡淡地笑了笑，“安顿好了吗，现在住哪儿？”

杜淮霖看着奚微熟练地用刀叉切排，问他：“现在能接受半生不熟的排了？”

杜淮霖笑了：“那为什么还要七分熟的？”

杜淮霖着钥匙，犹豫一下，问：“怎么过来的？”

奚微意味长地“嗯”了一声，喝了咖啡。

他们走了很远，远到一般散步的人都不会走到的地方。夜已经很晚，紫蓝的天空变黑的幕布，放映着城市红彤彤的万家灯火，悲离合。

“当然可以。”

杜淮霖摇摇：“不会。”

奚微怔了一下，拿指挠了挠额角：“呃……我们的想法和目标不同。我还是想早来工作，自力更生。”

奚微看着他，突然一笑：“以后也不能埋怨他啊。”

杜淮霖有些奇怪地说：“这有什么好埋怨的。”

朋友。

奚微却没回答，而是说：“能带我到江边逛逛吗？天气太，想去风。”

表演早已结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买单的时候奚微持要付账：“说好我请你的。”杜淮霖也只好由着他刷了卡。他们一起了餐厅，门童将杜淮霖的车开到门，恭敬地将钥匙递还给他。

奚微的脚步突然顿了下来，杜淮霖也跟着停了。奚微转过看着他，他的睛很亮，糅杂着一些更为复杂的东西。

“……还没有。”

“打的。回来这段日一直忙活，还没来得及买车。”

夏日天长，黄昏将晚，一抹红霞渐行渐消，天幕染上的紫蓝。桥面上的小夜灯渐次亮起，绵延向前。

奚微笑了笑：“好啊。”

“既然兴趣，为什么没有再继续造？以你的条件，和你……男朋友一起国读书，也并非难事吧。”

“男朋友”这三个字，字字重逾千斤，压得他尖发麻。

奚微摇摇：“接受不了。一定要全熟才好吃，可能我的味就是这么固执吧。”

他们静静对视片刻，奚微了气，似在压抑呼之的情绪。然后他伸胳膊，轻

“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还没和你说过谢谢。”奚微说。

四年前，奚微课业繁重，他们很少有这样闲适的时光，可以不必计较时间逝的，悠然漫步。

“为什么没有呢，是没遇见合适的吗？”奚微追问。杜淮霖没有回答，恰巧服务生来上餐，及时将杜淮霖从这个话题中解救来。

他们谁也没开，静静享受着面习习的夜风，和它裹挟而来惬意的安宁。

“四年而已，不会有太大改变。”杜淮霖用余光瞥了他一，“你住哪儿？”

既然谈到“男朋友”这个话题，接下来的话也就没那么难开。奚微反问：“爸爸你呢，有新对象了吗？”

”……我送你回去吧。”

“我提前让表叔帮我租好房了——你别怪他，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