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微到底是不是他的儿？

“找到了！”前面有个警察喊。杜淮霖几个箭步冲过去，心一——警察正围在个窨井旁，往里面喊话。他蹲下来往里看，差儿神魂俱灭——

越是劝自己不要理会，这念却始终盘桓不去。杜淮霖了烟，剩下一半，扔了。

杜淮霖看了下时间，距离他未接到的那个电话，间隔二十分钟。

烟他常带上，却不常——三十七岁，能让他心扰神的事儿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没看见奚微。奚微心如擂鼓，若无其事地转过，了气。

刚才他脑一，差就要冲上去拼命，被理智及时劝阻——不能打草惊蛇。这次要是侥幸让他跑了，可能再也抓不着了，他得想个稳妥的法。

里面是监控死角，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

他居然已经为了奚微的安危，担忧到心浮气躁的地步。

“从他报警，到被人袭击，只有十分钟不到的功夫。”查监控的警察说：“你说他报警后二十分钟还给你打过电话，那说明被袭击后人还活着！”

二十分钟跑不了太远，警察又调了方圆几百米内的监控，终于又在一偏僻的地方发现奚微的踪影。这个地方更加昏暗，但影影绰绰还是看得到，有人把奚微打拖楼宇间的夹里。

他好像在跟踪什么人，急匆匆打个电话，应该就是在报警，然后等了一会儿，又慢吞吞地离开了监控范围。

今天周日，没有晚自习。他推着自行车哼着歌儿，在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后突然顿住了——奚莉莉那个人渣前男友正贼眉鼠地在他家单元门转悠。

后脑勺还残留着被钝敲击的锐痛。他摇摇脑袋，慢慢回想起来，今晚都发生了什么。

奚微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他那拙稚的经验，与劣迹斑斑的罪犯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渣男习惯了东躲西藏，不走正向，反侦察的歪门邪练了个熟。他早就察觉自己被奚微跟踪了，

何副局和所长也严肃起来——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没有杜淮霖的关照，他们也得把人找着。何副局当机立断，调派了市局的警力，赶去奚微失踪的地方仔细排查。

他错过了奚微的救命电话，就在他遭遇危险后。

奚微是被冷呛醒的。

他就这么走走停停，一路跟着渣男。渣男停在一个小报亭前面买烟，他也停下，空打电话报警。

他把自行车扔在一边，躲在楼墙的后面，死死盯着他。男人晃悠半天也没上楼，而是裹上半旧的夹克离开了。

奚微松了气，想这渣男要真敢上楼找奚莉莉，他就是拼了命也得冲上去。

淮霖制止了：“算了，查监控吧。”

杜淮霖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

杜淮霖从怀里取烟，敲了一只来，燃。

第七章

这傻居然还敢回来，是想知奚莉莉死没死？

在何副局的授权下，他们调取了监控录像。夜里光线差，事发地也没有更换新的清摄像，所以图像很模糊，但杜淮霖还是一认了奚微。

奚微泡在里，脑袋垂着，已经失去了意识。

杜淮霖也和他一起去了现场。他冷冷望着围观人群，七嘴八指指，抻直脖翘首以盼——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下雨天打孩闲着也是闲着，有闹就凑，反正事不己，最好个大新闻，好为贫乏无聊的日添儿劲爆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