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嘀咕：“是不是说得有晚，你很生气？那个，也别太生气了，伤……”

方饮着氧气，居然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好像陆青折也蛮窒息的，得

然而在这次病发时，他发现自己无法继续洒脱了，让他有所记挂的愿望一个接一个地冒来。

方饮还很虚弱，声音轻得必须要人仔细听，才可以听清楚。他说：“我贪得无厌了。之前单纯觉得能牵着你就好，现在盼着能牵到老得牵不动为止。”

“唔。”方饮应声。

方饮“嗯嗯”了两声，之前的声音轻，这时简直如同蚊叫：“老、老公说什么都好。”

他最想活蹦想地回到陆青折边，太疼了，也很害怕，要被抱抱才能好。

他想赚钱给陆青折，还想买戒指到陆青折的无名指上。他答应好了要白到老，想让陆青折梦想成真。

方饮犹豫了一下，愁眉苦脸地鼻：“我怕你嫌我太坏了。”

方饮说：“我是笨。”

“我该说什么好呢？”陆青折见方饮这副温柔又饱喜的神态，觉得两人之间不需要多讲了。

陆青折竟然顿了下，似乎是难为情，不过渴望暂时盖住了萌生的不好意思。他说：“那你再叫两遍，我没听清……”

陆青折认真地看着他，：“我升级了吗？”

他在手术灯亮起的时候，瞧见医生倍棘手的神，心里明白自己有醒不过来的可能。随着意识逐渐模糊，以前没为此害怕过的他第一次慌了。

“怕什么？抓我抓得这么。”陆青折，“我不会走的。”

拖长了尾调，他继而说：“我见了也会伤心的。”

隔着一层氧气罩，方饮生疏地说起这字：“笨非常你。”

早就知自己瞒着他坏事，骗他骗了好几次。自己最丑陋不堪的一面，其实被陆青折注视了好久。

他有立即抬起胳膊圈住陆青折的冲动，由于全上下唯有睛可以动，他看着陆青折，朝人家眨眨睛。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称呼，继续确认一遍。可惜方饮不愿意再说了，下如果方饮能挪动，他绝对会整个人躲被里去，蒙住自己烧起来的脸。

面对方饮的开窍，陆青折内心惊喜但没意外，此刻和天边降了一雷把他劈了似的。他倒了一气，茫然：“啊？”

这句话实在是一句废话，陆青折要是嫌自己太坏，哪还会在这里陪着自己。他往想了想，越是琢磨，越是觉自己化了。本来整个人因为要坦白而发僵，此刻连心都仿佛成了一摊。

陆青折笑了下，微微前倾着，：“说什么都好？”

常年累月的零碎折磨让他消极，一度认定自己迟早在某次胃痛时离世，逃过算是运气好，没逃过就是上撒把土，他将其当成随时可以结束的闯关游戏。

刚才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自内心地谢命运能让他再睁开。他为此恍然大悟，觉得自己陆青折，他要向陆青折说一切。

“一边表白一边认错，你觉得我能舍得让你伤心吗？”陆青折说，“生气是真的生气过，半夜气到睡不着的那。可你不用提心吊胆，比起你了错事，我更在意你把苦恼一个人闷着，死活不和我说。”

他蹙了下眉，遗憾：“我真的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