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这个词不是特别合适，他爸的说法或许更贴切，就是命贱。

可时隔几个月，他不但没死，此时还好好地在外地读着大学，要说缺的，他只是缺了一只睛。

“可你正常平也能留在五吧，至于那么艰难吗？你大学开学这几天，什么去了？”

“欸，你睛伤不会发炎吧？”同伴问，“我看你罩都了。”

方饮理所应当：“因为我是发挥超常考来的呀。”

基础，我觉得你可以的。”方饮一睡醒，就开始磨泡。

“大家考都考得差不多，怎么就你不会呢，方饮小同学？”纪映不买账。

同样来关心他的苏未就要好说话很多，方饮抱怨自己跟不上学习度，这次再经历了住院，回到课堂肯定和听天书一样了。

挂掉了电话，苏未当下的情形并没有语气中那么轻松，过来上班的路上，他鞋全透了，被空调一，直打冷站。

苏未笑着讲：“没有那么夸张，再说了，我会游泳。”

“外面不是被淹掉了？”方饮疑惑。

伤疤连结的痂都慢慢褪完，留下了淡粉红的痕迹，就是睛有问题，看不清东西，只能受到微弱的光线。

方饮：“……”

方饮：“心痛！不是，我胃痛，胃痛行吗！”

“唉，可别提了，看了一连续剧，女主好惨，还产，看得我好痛……”

苏未现在就是怕生病，幸好他健康，被这么折腾了一通，也不见鼻咳嗽，听到同事接二连三地打嚏，他纳闷，难自己真的比较厉害？

被盒罩着，他还是闻到了一香味。方饮拿下耳旁的电话，无声地咽了一。

“对啊，今天算是特殊情况，会给双倍工资。”苏未说，“外卖单很多，可能是停课了，大家都在寝室里，没有事情可以，就喝喝茶吃零。”

一起来加班的同事和他差不了多少，扛了半个小时，扛不下去了，两人各自泡了一杯冒药，把空调给关掉，汗了也不敢开，怕冒。

“我是真的不会嘛。”方饮。

方饮输输到手痛，和苏未聊天之际，保洁人员来，给厕所重新换上了挂钩、他走过去瞟了几，又盯着外面柜上的糕看。

“你没有，痛什么？”

方饮：“你那边好吵，难你今天还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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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他爸喝醉酒推下楼梯的那刻，他是发自内心地以为自己要死了，隔报警的邻居，还有被他的伤吓得尖叫声的小女孩，大概全在那刹那，觉得他会死。

屏幕对面的纪映被他逗笑了：“思路那么广呢，好好题喔，也安心养病，我相信你的任课老师知你吐血以后，是不会怪你拖欠作业的。”

不疤痕变得怎么样，本就排斥

纪映打电话：“我愿意把我的三分之一个胃移植给你，你填上，放过我。”

苏未温声细语：“别着急，到时候你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教你。”

苏未的神被打断，他摇：“没事的。”

乌云般无法避开的穷困潦倒，日复一日不会改变的殴打辱骂，捂住耳朵也能从指里漏来的窃窃私语，还有难以治愈的顽固病，诸如此类，全施加在他一个人上，他还是活得好好的，依旧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