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克戎的辞呈理得相当迅速，不到一周，他就被勒令卷好铺盖回老家。

“你抗得住，你的卫士可都扛不住啦——日了，孩们都渴睡得很。”明净浅浅抿了茶，“你有什么打算？”

天云淡，晴空万里，刁克戎与明净各是一轻便的式猎装，火车站前整整齐齐占了几十个穿着整齐，面容哀伤的丘八，他们背长枪，神情凄凄切切无以言喻，正是来替相多年的好长官刁克戎送行。

豆而今已同黑狗生得一般，音不再是清朗的孩童声，变得有些许沙哑，他的眶通红，却不得不却忍着自己不下一滴泪。

“师长…我知了！”

明净站起，将瓷杯端端正正地放回桌上，“你打算了多久？”

刁克戎从袋里掏一张手帕，将豆角一层一层，密密实实地包住，他地抱住豆，声音也有些闷，“好孩，长大啦！往后啊，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哥想着你，记着你，你这孩傻，别人让你怎么，你就怎么，以后凡事多留个心，知了么？”

刁克戎从烟雾中走来，他搂住明净，将灵魂全装了睛，他庄严地起誓，

刁克戎从屉里取了雪茄，接着微弱的火光，无言地了近一半，烟烬落在实木地板上，刁克戎踱步至窗边，长长地呼一白烟，升腾的雾气遮掩了他的神情，“我觉得，差不多是该退了。”

“师长…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像我哥，像我爹…”他从袋中掏一粒小小的豆角，碧绿青翠，匀称饱满，“师长…这豆角你拿着，你要是想到我了，就看看它，无论你到哪儿了，我都跟着你…”

“我这辈五年家境殷实，而后败落不堪，好好坏坏，生生死死，我一并全都经历了，我看得不少，见得不少，可还是没够——媳妇儿，我也攒了不少钱了，我打算待你绕着铁路线转一遭，等玩累了，心倦了，我就带你回山上，我们地，栽，养牲，怎么清闲怎么过！”

“我也都想好了。若是退隐，我就把兵权全权给豹，他平日里尾随黑狗，实则最为心思缜密，由他主，必定是不错的。到时候他去哪儿去哪儿，我绝对不过问。”

明净喝了茶，安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以什么样的份活着，以什么样的方式活着，我从来不介怀——只要能和你走，其他的，我不会在意。”明净撇过去，对着烟雾里的刁克戎，轻声地问，“刁克戎，我全权把命给你了，你可愿意替我掌好？”

两年的时间，足够青年人长了。往昔还是竹板材的少年们，而今都已发育壮实，如同八月田地里的稻穗，傲视苍天，欣欣向荣。

尾声

刁克戎嘿地一笑，“打把你带下山那天，我就发誓得让你过好日。”

“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而今皖军的实力平虽然可称是最，但若是直奉联手，那么必定要输得一败涂地——从理智来讲，我完全可以投靠张作霖，抑或是吴佩孚，但老上司对我不错，背信弃义的事情，我是不来。但是一旦手，兵败如山倒，我就再也无法脱了。要走啊，也只能是现在了。”

嘻地竖起大拇指，“宝贝儿，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