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溱：“我不觉得。”

个月前他们没下完的一盘棋。

王溱让了唐慎五，又下了饶棋，这下两人之间终于有一较之力。

唐慎看到这盘棋顿时都大了，他直接求饶：“师兄，我输了。”

“以师兄的力，自当看来，这盘棋我已经输了。不如我们再下一盘？”

这不仅仅是在说棋，还在说其他。

王溱拿起白的棋盒：“是，那就下饶棋吧。”

唐慎心：你就非得看我被你杀得片甲不留不可？

王溱叹：“小师弟太过妄自菲薄了。”说着，又开始收，“那便再下一盘。”

以往唐慎和王溱下棋，双方下的都是敌手棋，也就是两个平相当的棋手下棋，互相不让。但今日唐慎：“师兄，我想下饶棋，你让我五如何？”

这都什么恶趣味！

然而和王溱下棋，唐慎却摸不透他这个人。

很久以前，唐慎第一次真正下围棋时，梁诵就是这么对他说的。

“我觉得，师兄，让我五吧。”

唐慎问：“是什么？”

棋局如人生。

王溱哑然失笑，他怔怔地看着唐慎。良久，他徐徐叹了一气，语气怅然：“景则，你真有些恃……”声音顿住。

下棋时，可以看一个人的真情。比如梁诵，他下棋主张求稳，不求激，棋风端正。又比如傅渭，唐慎和他下过一局，傅渭的棋诡谲莫测，才下到一半他就懒得和唐慎下，离座喂鸟去了，原因是：“景则啊景则，你的棋实在太臭了！”

片刻后，十九岁的唐慎：“我比师兄小九岁，还未曾加冠，师兄让让我，又能如何么。”话语间竟有些撒的意味。可他说得分毫不错，唐慎今年才十九，待下个月过了年，才是二十，在这个时代等于未成年。

唐慎先下一城，收了王溱三目。但随即，王溱就断了唐慎的三条棋脉，连连得了先手。

王溱时而稳如

唐慎：“？？？”不说了？

王溱不再说，唐慎也不能撬开他的嘴，他说。但看王溱后来的态度，应该不是什么坏话。

如何回应？

王溱惊讶：“小师弟为何要下饶棋。”

王溱诧异：“还未下完，小师兄为何要说输了？”

王丰说尊重他，觉得他们势均力敌，该下敌手棋。

唐慎心里想，其他地方我觉得你该多尊重尊重我，比如什么时候带我再升个官。但下棋这方面可就算了吧。然而话不能这么说。王丰轻飘飘的一句话，唐慎已经在脑中过了三个弯。

饶棋，就是由棋力低的一方执黑先下，而且唐慎还要王溱给他让五。

唐慎：“……论下棋，我不如师兄。我们以前就该下饶棋了。”

王溱定定看着唐慎，笑：“我是尊重小师弟，觉得你我该下敌手棋。”

王溱比他大了整整九岁，在这个时代，几乎差了一辈。他作为长辈，疼一下侄好像也不无不可。

唐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