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被唤起，葛恒记得很清楚，在前年程亦钦最后一次和自己去送快递时，他便让自己早日戒烟，日后不要再烟了。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看到客拿到快递时开心的样，我们辛苦不也值了？”小陆看着葛恒，神情极其认真。

“是还辛苦的，但我很喜这份工作，能将快递安全送到客手中，听到他们说一声谢，这觉还享受的。”

他并不知程亦钦这些日待在家中不是在养胎，就是在坐月和照顾宝宝，他一心只以为程亦钦是在享受豪门生活，所以便将自己这么个过去的师父给忘记了。

其实转念想想，以他对程亦钦的了解，程亦钦绝不是这人。但在他的印象中，豪门生活总会让人陷其中而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他迫切希望这仅仅是他的刻板印象。

坐在室内的客服前台一类的员工还算好一些，下雪天在外奔波的快递员们就显得比较苦一些了。

节还没到，快递公司的员工仍旧持在自己的岗位上，等到快递停运，他们也就可以回家过个好年了。

忽然，一声无奈的叹息声响起，程亦钦抱着小星星回到了沙发上，将他轻轻放在沙发上，让他自己玩一会儿。

“小陆啊，说实在的，你觉得我们这一行辛苦吗？”

开手机，在看到屏幕上写着的“小程”时，葛恒愣了半秒的时间，刚想回复，前的车却开始向前移动。虽然速度很慢，但好歹也在前着。

他并不会知，等到第二日程亦钦独自去楚家送了快递之后，他的小徒弟小程便再也不会回来同自己一起送快递了。

葛恒无奈放下手机，双手握方向盘跟在那辆车后。

下，越积越厚。

起初，他也同这时候的小陆一样，抱着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在送快递，十几年下来，他的一腔情早已被消磨殆尽，如今他心中早已没了其他想法，一心只为生计着想。

小程：哥，最近过得好吗？

送完几分快递后，葛恒不忘给程亦钦回了消息过去。

“这么说来，你享受的是他们所说的一声‘谢谢’？”见前方仍旧堵着，半步也开不动，葛恒又问。

前方再一次发生堵车情况，葛恒缓缓停下车，原本想趁这工夫拿一烟来，但手甫一摸到烟盒，他便又收回了手。

那个被唤作“小陆”的年轻男人思忖片刻，开时将葛恒的神也同时唤了回来。

类似于这样的消息，他每天都要收到五条以上，对此早已习惯。

当时他没听，笑着和程亦钦打了哈哈，之后这烟依旧得停不下手来。

程亦钦等了几分钟，见葛恒并没有回消息过来，便想着他应该在忙，将手机放下后继续同小星星玩。

而他自己则再一次拿起手机，从通话列表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思考半晌却并没有将这电话号码拨去，而是开了微信，找到刚才那个人发了消息过去。

葛恒开着他那辆小面包车，旁边还带了个新来的实习生，正在这条的路上行驶着。

葛恒：是小程啊，

“嗯，那就加油吧小伙，你还年轻。”葛恒拍了拍小陆的肩膀，力有些大，等他手离开之后，小陆轻扭了扭肩。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他以为是哪位客问他什么时候送货过来，便不疾不徐地将放于车板上的手机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