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背后汗倒竖。

“我不是。”文怡的声音从他后传来。

心想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

疲倦而厌烦非常明确地写在文怡的眉间。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表情了——没有伤痛、没有忍耐、没有不舍，什么都没有，就只是空白的淡漠和倦怠。

文怡又重复了一次：“唐毅，我不是你的谁，从来都不是。”

很低，但很决。

剑弩张的两个人顿时齐刷刷地回过来看他。

多了，哪里可能在这里让步？

直到被摁在墙上，文怡才发觉事情不对——平日他当然比这警醒得多，反应也快得多，但今天他实在太累了，工作的事，家里的事，尤其是母亲。理上他当然知这样才是正确，而且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可依旧没有办法克服心底源源不断涌的难过和内疚……

或许是因为整颗心早都不在自己上。

居然还指责他横刀夺？

……

哪怕真的是横刀夺也好。

向东松了气：不唐毅曾经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现在都已经是扫垃圾堆里的陈年旧事了。想到文怡心上那么多那么的伤都是自己一亲手填平的——嗯，虽然不太记得确切是怎么到的，但还是有小自豪呢？向东颇看了一唐毅，颇有些自得和炫耀的神——后者也正死死地盯着他，目光沉而且复杂，里面包着很多情绪，不全是嫉妒和恨，一言难尽——也难怪唐毅要这样看吧，向东在心中偷偷地叹气，为了怀中人，青梅竹多少年的情，说不要就不要了，一不留恋，竟然也没有觉得很难过。

向东把文怡挡得更严了。

向东只依稀有个“唐毅对文怡不好”的概念，没想到能下劣凶残到此等地步——他骨里是个温柔而友善的人，哪怕拒绝追求者，也总注意给对方留面的，很难理解、甚至难以想象这故意在神上折磨、羞辱对方的行为，一时简直懵：“唐毅你……”只吐三个字，就想不到别的话可说，只好皱着眉摇摇，搂住文怡单薄的肩膀。

但也并有到良心的谴责。

唐毅每一个自以为情得表情都让他恶心。自以为是补偿的举动都令他反胃。如果单纯只是针对他自己或许可以当是一只蟑螂视而不见，但把向东扯来，就是另一回事：“你别以为我家向东不全记得，你就信开河忽悠他，当我是死的吗？”文怡从向东后走来，前者向东的手和他并肩而立，沉着脸，目光冷得像冰，“我和你没有往过，我最多只能算是床伴，在床伴中技术还算不上好，这些话都是你自己说的，录音我都留着呢，像你说的，经常拿来听听，免得哪天脑一又痴心妄想——怎么，你要我放给你听吗？”

一步都不让。

从某个角度来说，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很算得上是薄情寡义、重轻友罢。

向东低看文怡被自己外裹住的狭窄的肩，雪白圆的耳垂被竖着的领抵着，看上去鲜可，向东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时间仔仔细细地咬一次，就算他哭也不放开，惩罚这个把自己心偷走的小混，可话却

觉到唐毅的气息时他只来得及侧过，被啃在脖上。

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