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多半不会有他这样刀一般的神。更不会有这随时能生吞活剥一整个人的表情。

谭羽握着向东的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文怡脸一下就白了。

不知是不是药终于起了效。

文怡着他的下撬开他咬的牙关，嘴对嘴地用把药推去。

文怡勾了勾嘴角：“过奖。我爸可比我厉害得多。但凡我和爸爸有一像，也不至于放任向东变成这样——那么问题来了，”文怡的脸沉下来，“厉太太——或者用您比较喜的称呼吧——谭女士，请您坦白告诉我，您对真相知多少，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

文怡“啧”一声。跑到厨房去拿倒了杯温又忙忙地冲回来：“你要什么都不了就让让别碍事！”毫不客气地把谭羽挤到一边——厉向东脸已经被冷汗浸，咬着牙嘴都白了。

向东了嘴里的血腥味终于安静下来。

向东模糊中用力抓着他的手，朦朦胧胧，一声声叫怠怠，不要走，怠怠你去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了。声音沙哑绵长，割在文怡心上像一把钝刀。文怡的肤白，一抓就是一个的指痕，他却像觉不到疼，只是不断地吻着面前汗的额，梳理不断被蹭的发，说我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

向东来不及回答，已经痛得抱着蹲下去。

和谭羽谈话也乎意料地顺利。

谭羽失神了一瞬，摸到后的椅，缓缓地坐下来：“你到底是你爸的儿。和他真是像。”

当然，这也意味着她是足以让父亲认同的难缠

文怡和她只谈了五分钟，就想起父亲对她的评价：“如果不是恰巧立场微妙，哪怕是作为生意场上的对手认识，我都一定会很喜她并且和她成为好朋友。”

她聪慧、节制、锐、理，知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在合法的范围内尽一切所能去获取。

对方或许并不算是一个好母亲，但确乎算是一个不错的人类。

抿着把向东扛到沙发上，对谭羽喊了一句：“你拿个东西给他咬着。”就冲到房间里——嘴里一边喃喃地念叨着“拜托拜托”，一边去翻床柜的屉，看到那边果然有一个小药箱才松了气，赶抓着药又跑来。

自己上撤走的手僵了一下，心中一凛，忙不迭地找带开话题的办法：“没什么，之前我和谭女士抢一单生意大家闹得有不愉快，我用了不光彩的……”话到一半惊觉不对，调都变了，“厉向东你家里的药放在哪里？——萧医生给的新药……”

文怡这才稍微舒了气，就保持着被向东咬着的姿势，抬看站在一边神惶然的谭羽：“厉太太，您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您的。既然已经遇上，不如坐下来我们谈谈吧。”

向东一疼就咬牙，从以前就这样。这一次可见地比之前疼得都厉害，吃了药也无法立刻好，一不说话牙就咬得嘎吱嘎吱响。文怡怕他把牙咬碎，索挽袖把左手前臂伸去让他咬住，只半秒立刻就见了血。

——刚刚一阵忙，围在他腰上的小毯早不知掉到哪里去。仅有的一件白衬衫也扯开两个扣，一发，衣冠不整，上尖脸和上遮不住的那些痕迹，活像刚从金主床上爬下来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