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抬起右手，摁住失序的心。

当年那么缺、那么脆弱、只要人勾勾手给温就跟着走的他，居然能成长为到今天这个程度，看到唐毅非但不退缩，而且完全不会被故作姿态的哀求迷惑一星半，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想笑——文怡还是颇为自己到骄傲。

“你？”向东惊讶于文怡的态度——这家伙连一边走后面一面往下渗漏的时候都淡定得不得了，这会怎么又惊讶起来，以及，“‘我们只是上了一次床，我难还要为你下半辈负责吗？’……类似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如今想来，若不是当年一路下沉的时候有齐悦陪在边不断劝阻，最沉迷的时候恰巧遇到楚玉麟，回国之后又错差地赖上厉向东，他估计现在还和那些孩们一样，被困在唐毅的“限制”中不可自。

这个笑容……

就这样？

片刻被气得笑了：“说得对，是我自己说的。”脆顺

向东举起手：“不用解释，我并不关心。”——记忆里他年少的时候曾经比较多闲事，对于几个朋友爬或爬过文怡的床很不赞同，现在想来还真是年少轻狂，如今，他已经学会对朋友的私事保持谨慎的缄默。

文怡的心立刻失速，脸一下就红了：“呃……谢谢，那个……”

这样的话，就算间隔了漫长的岁月，回想起来依旧心动得想要撞破腔。

“我相信自己的睛，我相信你没那么糟。”

一样在唐毅的迷惑中拐错人生岔路的年轻人。

不用回文怡也知，那是厉向东的声音。

文怡的睛简直瞪得要凸来。

看着他们依赖、温驯而迷恋的神，就好像看到当年的自己。

“怎么了？”文怡看着他。

安稳地走到今天，除了他自己的不懈努力，更重要的，还是在这条路上陪伴过他的，靠谱的朋友、靠谱的亲兄弟、靠谱的心理医生，以及……

“他是我朋友，我尊重他的私生活。”向东说。

“想你呀。”他回说，噙着笑，角眉梢都是柔情，角下的小痣跟着动，像风中飒飒的叶。

文怡追问：“那我呢？”

心尖仿佛被轻轻地扎了一下，酸得五脏六腑都要蜷缩起来。

“这么一看，你笑起来还真招人的。”向东说，非常平淡的陈述语气。

“言固然很多。但我像是盲信言的人吗？”

厉向东愣住。

“我为什么要关心？”向东反问。

文怡却瞪大睛：“你——不关心？”

“唐毅他……”

“你只要愿意解释，我就愿意听。”

厉向东。

文怡被他哽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文怡刚红起来的脸瞬间黑下去：“你看到了，我……”

“难怪连阿毅都躲不过你。”向东又说，依然没有波澜起伏。

说好的“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他再找你，以后都不要害怕”呢？

当然，文怡知这并不是他自己就能到的。

“在想什么？怎么笑成这样？”

——文怡角边忍不住勾起一个温的弧度：该说是命运，还是孽缘呢？当年勾.引厉向东，是为了报复唐毅、对唐毅示威。他把唐毅教的一切手段都在厉向东上用了一回，却是厉向东把他拽了那个泥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