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算是文怡的座右铭之一。

从这个角度，文怡看不到向东的表情。顿时也就不知自己该摆怎样的表情。

文怡任玉麟抓着手，面无表情地看对方把刀片甩垃圾堆：他曾经和很糟糕的对象往过，在那期间养成了疼痛依赖，一到特别不开心的时候就这样转移注意力，习惯非常坏。后来定时看心理医生，才渐渐好转，可到关键时刻总是忍耐不住。因此玉麟总是尽量看着他，生怕他像当年一样，一下一下割到见骨的程度。

厉向东原本不走这傻土豪路线的。

抱臂站在会场后方的工作人员位上，文怡看着视线正前方：嘉音不着痕迹地笑着，偶尔指指被拿上拍卖台的东西，向东就举手价，直到没有人再为止——两三过后，许多人都注意到他，绝大多数看他价就不再跟了，但有几个好事者偏偏要跟着抬价，向东也不介意，只是五万五万地往上加，远远地超过了品本的估值。

就算当年和文怡闹的满城风雨几乎把厉家翻过来，也从来没有和文怡说过“我养你”之类的话。

“你还随放着这个？”玉麟又皱眉。

文怡“哼”一声。

文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全是AA。

然而今天，他虽然算是有备而来，却不像能全而退的样呢……

“怎么，不服气？”玉麟斜觑着那屏幕，“你要真能把厉向东抢回来，那是厉向东旧情未了，就好你这，和你的努力并没有什么关系——当然，现在看起来，他好像已经完全moveon了呢……哎！”见文怡总没有反应，回看一——只一，就起来抓住后者的手，“你嘛！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不是答应过不这样吗！”

文怡的掌心躺着一片小而锐利的刀片，鲜血淋漓，除了刚刚被断裂的铅笔误伤之外，还有很多细细的小划痕。

文怡不置可否地笑一下：“痛一清醒，血好过在公众场合失态——差不多行了，不用包太。”

“就该把你边锐利的东西都收掉。”玉麟皱眉，把医药箱拽来给他包手。

向东对他了个安抚的姿势。

从这个角度来说，许嘉音不愧和安恬一样姓许，简直安恬的完继承人——不，本是装升级版：少了安恬那缺乏教育的市井味，多了书卷气，把“需要关怀”的味用疏离和别扭妥善地包裹起来……如果不是在理方面特别有节，玉麟觉得，自己大概也是把持不住的。

说着活动活动手指，对玉麟恰到好的理很满意，从屉里抓一双黑手上。

哥，就算小时候不被重视的文怡，也享受着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资源。他们上天生就带不上那“我什么都没有好需要关怀”的气质。

“有备无患。”

只是被厉家断了经济来源之后

“对上他，你完全没有胜算呢。”玉麟看着向东护着嘉音现在对准拍卖会场的监控屏幕上，“你看看人家，乖巧可，知退识大；再看看你，一言不合就上火，突一个特别能不给人台阶下——要我我也选他的。”

像他这样母家没有势力，在夹中求生存的小儿，这份自觉让他在很多个危机关成功地给自己续上一秒。

嘉音阻拦了他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