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息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被分割成了两半，孱弱却快乐的侯府生活，他每日围着哥哥打转，像是赵之烽养的犬。小时候父亲对他不甚教，大分时间都是哥哥着他教着他，他学会说话后喊的第一个字就是“哥”。

赵不息的心在痛苦分解，他沉溺

第33章

谢郴剑像是第一次碰剑，小心翼翼地捧着赵不息的脸，他低下，在赵不息的视线里，他成了一段蓝的翻着浪的海，他往赵不息淹没。

他突然大吼一声，手中酒壶朝城外摔去，听不到任何回应。周镶呆呆地看着这片黑黢黢的壑，心像是被人撕扯开，他站不稳，晃了几下，整个人都跌了下来，却不是城下。

谢郴剑怔怔地看着，他此前以为，是这世上最累赘的事。为剑客，心中有了便也有了肋，那会让他犹豫不决，会让他畏手畏脚。可也让他渐渐像了个人，说来甚是讽刺，当他染了瘟疫，停了心后，才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活人，一个明白知悲的活人。

“赵盼！”

他把赵不息搂在怀里，那么的夜，那么空的城，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个陋室。

“可以吗？”谢郴剑轻声询问，赵不息睁开，他能够觉到谢郴剑心里的/望，就算他表现的再如何克制，男人的情/却像是野火要把他燃烧。

谢郴剑侧过去看他，昏暗的光线描绘着赵不息的廓，赵不息半阖着，角微微泛红，他低声：“我以后再也听不到哥哥的声音了。”

躺下后，两人先是无言，隔了片刻，是赵不息先说的话，他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很轻很，“这里以前很漂亮，小时候哥哥远门，回来时就会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当地的风景。他说，他最喜的其实还是这里，土好，长来的米粒都比别的地方香。”

赵不息说，他受够了。

谢郴剑的手指冰凉，他说：“赵不息，不要再去想那些，日后的每一天和我在一起。”

他仰面躺着，冰冷的石板让他逐渐明白，这世上一切并非皆是由他掌控，他犯下的事，终究要付代价。如今的代价便是，赵不息永远离开了他。

谢郴剑的吻像是落地，他小心翼翼的摸索试探，赵不息由他捧在怀里，半趴在谢郴剑的上，一滴泪砸在了剑客的脸上。

他轻轻碰着赵不息的角，低吻着他的额。

……

赵之烽对于他来说，就是他人生的启明灯，一颗永远不会黯淡的引路星。而现在，他的人生没了，一直追随着星空的小舟停了下来，他站在遥遥无边的另一端，看着渐行渐远的赵之烽，他知，赵之烽从未改变过，变了的是他赵不息。

赵不息的睫颤抖，谢郴剑抬起他的下，生涩地啄了一下赵不息的。

夜里，赵不息和谢郴剑睡在收拾来的空房里，一张大木床，上是层层叠叠的床幔，赵不息说这是女闺房，谢郴剑便要离开，赵不息笑着拉住他，“别走了，就在这凑合一夜吧。”

周镶躺在地上像是一尸，他也受够了这样的自己，他抱住自己的，蜷曲，畏缩成了一团。

便能得到。他曾以为赵不息也是如此，他略施小计，赵不息便与赵之烽决裂，他心安理得拥有着赵不息，就算是谋败，他也未曾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