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我讨厌你。”

江余几乎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我”

江余帘半垂，嘴角扯一个讥讽的弧度。

小孩儿还是低着，耳边轻微的嘀嗒声，表明他在哭。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在。我恨你。”

算了，江余是首领，肯定不会伤害秋的。

这不是结束。

幸好这个时候天黑了，没人看到江余手上的伤。

”

他们一直往回走，突然，江余顿住了。

秋挂在他的上，泪糊了满脸，他死死拽住江余的衣摆，哇哇大哭：“笨，江余你个笨，坏”

江余叹了气，“这里很安全，我先走了。”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但这次他走几步，整个人一震，浑都僵了。

曾经他谢命运让他死而复生，如今他却想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有重生的必要吗？

江余置若罔闻，抱着孩往落里走，巡逻的人看到这一幕，本想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对上江余的冷脸又怯了。

后传来凌的脚步声，江余右脚一沉，被人抱住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一闷。

我也讨厌我自己。他想。

他张着嘴无力解释，最后只有低下，任凭秋的责骂。

“阿姆被人打，那些人太坏了，还砍了阿姆一只手。”

他被人厌恶和憎恨，其他人看见他就像看见了吃人的猛兽，避之不及。

就这样吧，反正大家都很讨厌他了，不缺秋一个。

秋一句句的指责在江余的心上，把他在鲜血淋漓。

他如今不仅仅是江余，还是石落的首领。不能弱，不能退缩。

“不要走——”

如果……

如果当时他没有一意孤行，去找什么狗兽群，落怎么会死人。

风声呼呼，好似有人在呢喃。

他抬手了胀痛的额，悄悄抹去了角的泪。

如果他愿意安安心心守着石落，不想那些有的没的，石落现在或许已经是一个世外桃源。

然而他只是停顿片刻，继续抱着孩往回走。

他以前就是一个小人，每天想的都是怎么多一菜，怎么多得到一块，他从来都没有背负过那么多人的生死和未来。

如果他没有滥好心，把那些隶带回来，落怎么会有灾难。

手背传来剧痛，血冲破肤冒来。

秋却停止责骂，使劲拍打他的腰，发心中的恐惧害怕不满，“你既然知错了，你怎么现在才歉。你怎么现在

钝钝的痛，密密麻麻四散开来。

的泪珠砸在他的手背，仿若被洛铁伤，激的他一颤。有几滴泪混了伤里，那刺痛仿佛随着手臂，又凶又狠的砸他的心间。

江余压下心涌起的复杂情绪，松手放下了秋，声音一如之前的沁凉如雨，“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就不送你了，你回去吧，芽很担心你。”

“不要走”

他最后看了一秋，收回目光，抬脚离开。

天完全黑了，只有中心看得到一火光，有风来，冷的彻骨。

“江余，你那个时候怎么不来。”

小孩儿低着，声音里还带着哽咽，和恨意，“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