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五年前，顺天府的城楼上，面孔模糊的红装绣鞋，盘发别簪的汉女低怀抱着柳琴低低弹奏，酒歌繁华，连绵起这一夜皇城中的鼎沸之声。

而就在傅玉和段鸮的底，那一场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共同记忆却也在一复苏着——

【“山一程，一程——”】

“可我自己也在苦海，这该怎么办，我本来只是想要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早看清一切，解脱自己的。”

整个人从上方像只鸟儿一样坠落在地上，用一只血淋淋的手捂住睛的傅玉终于是嘴角带着一丝释然，烈，或者说难以诉说情的弧度想起来了。

那一条被追上的旧橹船上，画着破破烂烂的山河社稷图的隔断屏风后，一个长得像是只老去了的猿猴一般的白发长

心声像是回在耳边，直到他们俩冷却下来的情绪定格在黑船上，一个随其余蛇们一起上了船的声音却是引二人的底。

扑通。

他失去人生最重要支撑和信仰的那一晚。

而它，名为长相思。

可见，这伙人正是一路被他们追踪并锁定在津门的人，不意外，他们携带着大量的火铳和走私品，不止如此，在那条上黑船势必还有一个重要人。

“亦或者，一起迎接新的生命。”

“那就一起逃离。”

傅玉说着倒也不无慨，而段鸮对此只这么回答了他。

这一刻，天地之间像是现了一团柔与烈夹杂的火，一座座燃了海浪之上的明火被亮起在天际，火，是火，底下有服饰各异的百姓指着天空惊恐地大呼，在这万海群像之外，那歌声终于是一清晰了——

亦有着一重世人都看不穿的份——‘殷洪盛’。

这个人曾主导了五年前的一切。

大约一个时辰后，随着一条抛下一绳的黑船向岸边接近，四面属于官府的暗号却已是伴着一簇对岸的‘冷光’亮了一下，另有一伙人渐渐地上了

“如果可以，我那个时候，是真的希望你脱离苦海，自由自在，不要和我一样，段鸮。”

两个人的手隔着些距离地握在了下，随之松开，但之后却也不需要再说什么。

扑通。

黑船上，这个人，就是五猪人当年背后的主使。

世宗十三年的那个漆黑血混杂的夜晚。

记忆里，长龄，还有许多人对自己的呼喊又一次在脑里响了起来。

盛世为天下纵情一曲，此曲乃前人纳兰德所作，曲风缠绵而不颓废，用以描述紫禁和边关之间千里迢迢思念之情。

女嗓中哼唱动听的歌，与前这一遭搅了天下的残酷混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上和人间。

这话说完，这一会儿埋伏在赶缯船下的二人倒是心里莫名地定下了许多。

海防线，和曾经神武门城墙上的一切重叠了，那是同一片烧起来的火。

她的双手轻轻地撩拨着琴弦，下方的人却在这空灵的歌声中回着金戈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