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睛装死，戚淮知现在还不能动。

霜重鼓寒，殿中却亮着带的烛火，新门十九名弟都在这里了。

闻长老白胡及地，是个矮个，那胡能跟他整个人一样长。此刻，这平日里随和稽的老家伙，将一张脸板起来，一本正经地忽悠新门的弟。

这是寒山门向来的规矩，为九州第一，门中规矩自然极严。有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寒山门应当是九州各大门派之中，门规最严的。

天光隐没，山与山都被黑暗模糊了廓。

骨好的，落不到自己门派之中，这些门派便会“不得之即毁之”。

在翠殿的刹那，整个天地忽地变暗。

——自然，也包括还趴在江枫桥背上的人。

莫回，寒山门

只是路上，江枫桥总有一被八爪章鱼扒住的错觉。他回一看，戚淮的手搭在他脖边，人却还是昏迷不醒的。那觉来得快，也去得快，转瞬便没了。江枫桥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急冲而去。

寒山门暮鼓的声音，同时响起。

“修己者，不仅修炼各法术，更要习艺明理，以心证。”

第2章杀机

江枫桥当初门的时候也这样，转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闻长老容貌依旧，不曾有任何的变化。听他这万年不变的台词，往昔岁月便这样缓缓从前淌而过。

拉长的声线，却带着一很熟悉的调侃调——江枫桥回，果然看是他，不过只，一也不准备反驳：“有新血，自然兴。只是不久前该莫师弟检验弟资质，却不见了影踪，差耽误大事。此事若师弟不给我个解释，记上一笔，也不怪我了。”

昏暗的翠殿里，光，江枫桥抱着剑站在那隔帘后面，面带着笑。

“合天者，修炼己而兼济天下，乃是天之所向。天人合一，乃成大，虽可升仙。”

“寒山门与九州诸多门派一样，主修剑，亦可称之为寒山剑门。开宗立派之时有三义：修己，济天下，合天。”

翠殿内，诸新门弟拜过祖师，听闻长老讲，阐释寒山门门规。

这样的一番话，每四年新弟门，闻长老都要拿来说一说。

戚淮到底遇到了什么，怕还要上山之后慢慢询问。

“我寒山门，门规不多。”

“大师兄，心情似乎还不错。”

趴在他背后那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双，死气沉沉地，嘴一张便像是要咬江枫桥脖，不过眉一皱，脸更见苍白，最终还是没下。

如今看他脸苍白，冰冷……

“济天下者，学术有成，而可周游名山大川，虽无法拯救世间诸多苦难，却应对陷困厄之人施以援手。”

这是威胁。

江枫桥只一沉，便将一枚药从袖中取，戚淮嘴里，而后将他放到自己的背上，踏上藏雪剑，便化作一光，往山翠殿而去。

江枫桥哪里知自己背后的诡异事，专心地御剑往前。

不过门时间早，又得师尊信赖，格外照顾一些，加之他自己勤学苦练，倒也不比旁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