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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然醒的时候关律已经没在扎上坐着了，外面下了儿雨，混杂在巷里有淡淡的锈味儿，对面的家家都闭了房门，窗台上两栋楼之间晾着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都收了起来，裁铺和米店伸屋檐，承接一溜咸的雨，在地面上凹凸不平布满青苔的石砖地上砸凹坑。

齐昭然被看得不自在，竭力想离关律远一儿，自以为没人注意地往一边儿退了几步。

“去这家店，我和妈妈总是来这儿，可好吃了。”关萌萌指着导航仪上的一家店。

中午午休齐昭然没留关律，是觉着自己家一米二的板床找不下他这格。关律倒是不介意，说自己中午一般不睡觉，也毫不客气地搬了一把小扎坐在齐昭然床边。

心里一边骂着关律老氓，面上只是翻了个白就拿被盖住了。关律一把扯下被，齐昭然那张通红的脸：“别拿被盖睡，不好。”

关律对于“自己前妻常来的店”没什么看法，听关萌萌想去，他就开了导航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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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去上班？”

“快睡。”关律像个促幼儿园小朋友午休的老师，屈起指敲了一下齐昭然的额。

“别离太远。”关律还真介意，直接拉过齐昭然的手把他拽到到自己旁边来。虽说只是片刻就松开了手，但齐昭然还是觉得自己的手，这气一直蒸腾到脸上，盖弥彰地索双手兜，也不去看关律的表情了。

齐昭然起了床坐在他们家破旧木椅上，椅就咯咯吱吱一阵响，最终战战兢兢承受着齐昭然的重量。

关律接到关萌萌的儿童手机播来的电话就告诉她让她到学校门路牌来找他们，关萌萌一看到关律就又开始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关律偶尔耐心应答，齐昭然全程沉默，也不知怎么逗小孩开心。

“谁都也不是天天上班啊。”关律拾起地上壶倒了杯白开，关律的休假是建立在贺宁承受双倍工作的痛苦之上的。

还是得改了，齐昭然背过去想。

关律自然知他在笑什么，也没生气，因为很快齐昭然就笑不来了。

“哦。”齐昭然虽说不善于应付小孩，但人家名翻他的牌，他也不好拒绝。

幼儿园门聚着不少家长，但两个男人一起来的还真没有，关律和齐昭然两个人撑着伞往那儿一站，倒引起不少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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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然对他这个回答算不上满意，但难得得到关律的解释自己还是放宽了心，没必要小心地去较真。

大夏天的，齐昭然又臊又。

“快喝药，喝完和我一起去接关萌萌。”关律看起来心情不错，下午关萌萌上幼儿园之前是要吵着和齐昭然一起玩儿来着。

了餐关萌萌和齐昭然大瞪小地面对面喝果茶，关律坐在齐昭然旁边，偶尔往他和关萌萌的

齐昭然觉得关律哪儿都好，除了这唠唠叨叨的病应该改改，一会儿又觉得如果他不唠叨就不是关律了。

“第一，我怕你手疼。”关律顿了顿：“第二，我怕糟蹋你们家床板。”

齐昭然见关律坐在一把二十厘米的小扎上皱着眉认真看手机文件，无可放的模样实在又可又好笑，就不客气地笑了声。

“换床单很麻烦。”关律坦言到，齐昭然一下就明白为什么那天换过的床单还是皱皱，他没想到是关律亲手换的，自己原来的床单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