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杨不免吃些苦。

第二年天，小郎君要去府学读书，府里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准备。夫人说小郎君岁数到了，门在外边要有人贴伺候，便赏了个叫珍珠的丫鬟过来。

所有人都知珍珠来是甚么的，黄杨有些张，小郎君尝过女人的滋味，会不会就不要他了？

黄杨想了想，答：“就是听话，小郎君叫怎样便怎样，不哭不闹，就好了。”

好在小郎君年岁渐长，不再像之前那般没有轻重，下手之际留了几分力，只有一回黄杨被吊在房梁上望谷里酒，酒烈，黄杨从来没吃过酒，便熬不住昏死过去，要不是小郎君知觉得早，及时停下动作喂他吃了解酒药，直接醉死也是有的。

小郎君习武之后，内院外院往来得多了，陪练的家丁中有几个年岁大的，通晓人事，和小郎君闲聊时便带了几分颜，还夹带些图画本给小郎君，得了不少赏钱，后来不晓得怎么给夫人发觉了，给打瘸了两个，再不敢作怪，但小郎君却从此仿佛开辟了新天地，样立时繁复了起来。

一天晚上，琵琶担心珍珠伺候得不周到，裹了两层棉袍在门候着，黄杨陪着她。听到惊心动魄，琵琶死死抓着黄杨的手臂，颤抖，低声问：“她，会不会死？”

珍珠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量不，一笑两个酒窝，不晓得小郎君是不是看对了，当天便收了房。

“开始时自然疼。”黄杨低声，“忍忍，也就习惯了。”他看到灯笼掩映下琵琶惨白的脸，忍不住安她，“小郎君大概是刚尝鲜，几天难免下手重些，习惯了，就不太疼了。”

珍珠听到这个消息，扯动撕破的嘴角，笑了。

黄杨默默摇了摇：“我不知。”

四天之后的夜里，黄杨睡得正香，忽然被琵琶匆匆摇醒，叫他去卧房伺候小郎君，黄杨糊里糊涂去卧房。

连着四天，珍珠没有门。门里的哭叫声从声嘶力竭到渐渐微弱，最后变成断断续续的□□，混合击打的啪啪声，分外惨烈。

话说得混，琵琶还是听懂了，她扯了扯嘴角，扯个惨笑，悄声：“这事府里的人其实都晓得，就你不知。小郎君生下来就有些傻，夫人事事都由着他。小郎君十三岁上去别人家里客，不晓得给甚么人勾引的了一回小唱，回来便闹着要买童□□。夫人拗不过，便买了几回人回来，几个都熬不过整月，就你时候最久，竟持到了现在。”

琵琶摇了摇，不说话。

琵琶哆嗦了一下，问：“疼不疼？”

黄杨却放下心来，原来小郎君还要他。

黄杨闷闷地嗯了一声。

珍珠是被抬去的，请了大夫，大夫说至少要半年才能起，陪小郎君去府学是无论如何赶不及了。

黄杨沉默了一会，忽然问：“小郎君……之前，是不是只和……睡？”

其他时候都默默忍了下来。

卧房的床榻比书房大许多，被褥厚实松香，小郎君住他腰的手死，仿佛要把黄杨碎。

琵琶手指仿佛痉挛一样抖着，声音压得更低：“你那时候，是什么样的？”

想起可能有很多人正在刘府门外光下慢慢饿死，手里的枇杷和杏咬在里，似乎多了几分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