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睡觉，挨打也是吃饱穿的挨打，打死都值。

事暗暗了他，他恍然，慌忙站起来随着那少女脚步望另外一个院去了。

他也不敢抬，亦步亦趋地跟着事的脚步，曲曲折折走了不晓得多久，到一间烘烘的屋里。

又是一阵曲曲折折，到了一扇月亮门前，少女站定脚步，：“你且在这里候着。”说完便门去了，门看门的婆陪着笑送少女去，转回来依旧翘着脚晒太，仿佛他本不存在。

他不敢迟疑，依言抬，向声音望，却见一个穿着绿绸缎衣服满珠翠的少女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不是给我看，是给夫人看。”说着悄悄指了指在正中坐得端端正正的中年妇人。

绿衣少女掩笑：“要那么表面伶俐的作甚，外院陈事说他学规矩最快，字也学了三五百个了，想是个聪明的，只是表面上看不来，这样的人伺候小郎君正合适。咱们打个赌，我猜他起码能留到年后。”

再之后，他挨的打渐渐又少了。

一个略带苍老的女声叹了气：“但愿是个老实的。阿一既要他，便给他送过去，有郑嬷嬷在，想他也翻不了天。”

换了冬天厚棉袄后没有多久，他被事领了二门。

中年妇人上的珠翠更大更多，所以，这个应当就是夫人了。

黄衣的吐了吐：“也就你敢说这话，我可不敢和你赌。”说完吩咐那婆：“领他去换了衣服，来东厢找我。”

看门婆应了，便领他了月亮门。

耳中听到一阵笑声，鼻里传来郁的香气，两只穿着绣鞋的小脚站在他面前，绿的裙摆微微拂动，少女笑着说：“我看陈事说的不错，这孩真是个老实的，夫人看呢？”

院和几个差不多岁数的半大孩一起学规矩，他小心翼翼地学，学得最快，也最好，开始几天因为抢饭抢得太凶被打了几顿，后来再没因为这个挨过打。

少女又是一笑，裙摆悉悉索索似乎是行了个礼，便对他：“你随我来。”

正对面一个漂亮大屋，门额上写着三个字“慎一堂”，看门婆领着他了旁边的厢房，厢房中另有一个婆，听看门婆说了两句，上下打量了他几，便掏钥匙打开内室墙角的衣笼，翻一青布棉服在他上比比，

刘府院里多植木，虽是隆冬，间或也有几枝梅开放，这院里却全是桃树，叶掉光了只剩枯枝，冬日里一旁的颜都没有，似乎有几分清冷。

一个女声响起来：“抬。”

“叫阿一自己取，我起了，他又不满意。”

又过一会，门里走两个少女，一个是方才那绿衣的，另一个穿着一件黄衫，看起来年岁要大些，黄衣的上下打量了他几，：“这就是小郎君指着要的那个？长得还净，就是看着实在不伶俐。”

他慌忙拼命磕：“夫人万福！夫人万福！”

他规规矩矩地跪下，磕，跟着事喊：“夫人万福。”

那少女脆生生答应了一声，又：“请夫人赐个名。”

学完规矩，便叫他们识字，他也不晓得让他们识字甚么，只晓得自打开了识字课，他挨打便又重新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