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那个手术是有风险的。”周以南不忍地打断他，“小亦，你告诉我。迄今为止从冬眠仓里苏醒的人，有几个是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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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委会那边也问过我几次你的情况，我递的报告里只说是普通太空辐，时注抗辐血清就好，不会妨碍你在军任职。”裴夕拿着报告，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我会立即让实验室着手研制新的血清，血样他们刚刚收到了。我现在担心的是章亦的病如果一直不好，这件事再去，影响会很恶劣。”

“好。”章亦低低地应了一声，又转向艾，“艾，不好意思，你待会儿把我们送到周宅就自己回去吧，跟瑞克说一声。”

“其实我已

章亦只好跟周以南坐在后排。他裹着大衣，有些颓丧地靠在座椅上，英俊的脸藏在车灯的影里。周以南察觉到空气中的低气压，他皱了皱眉，开，“小亦，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今晚你就在周宅留宿，可以吗？”

再也不能跟战友并肩战斗，那他留在太空舰队还有什么意义？

“你那个实验室到底靠不靠谱啊，要不我带亦回联的皇家医院——”

“我完手术醒来的时候，说实话……很痛苦，我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在哪里。直到你现的那天，我开始想，可能命运还有其他安排。”

两人了周宅，章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看着走在前面的周以南，不确定，“以南，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吗？”

章亦攥着茶杯的手一，下意识否认，“怎么会？你从冬眠基地来后，不是恢复得好吗？而且——”

艾虽然心中不满，但想到章亦这两天心肯定都很脆弱，勉答应。只是把人送到了周宅，还是不放心地嘱咐章亦。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周以南握着双手，苍白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尝过那滋味，好像在真空的宇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光明，也没有黑暗。其实死亡就像另一形式的永生。”

这个周以南竟然光明正大地在他底下挖墙角？艾握着方向盘的手攥了，竖起耳朵听着章亦的回答。

“亦，要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立刻通知我！我上赶来接你！”

“好了。”章亦摆了摆手，示意艾安静，“先注A7吧，红芒基地是肯定要去的，我会尽量减少跟新兵的直接接。其他的事等我从基地回来再说。”

裴夕晚上还要去一趟实验室，把章亦他们送到门就回去了。三人去地下车库拿车，艾不放心章亦的，抢着了驾驶座，发动车。

周以南让他在茶室的沙发椅上坐下，又泡了壶普洱茶，这才看向章亦，正，“小亦，我的复苏手术得不太成功，现了排斥反应。”

从医院来，已经是夜了。

章亦沉默了，他的脑中浮现一个个曾经煊赫无比的名字，即使他不怎么看新闻，也知这些人的结局大分都是缠绵病榻，甚至还有人承受不住病痛的折磨，主动要求安眠死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周以南说的每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刃在章亦心尖刮过，他放下茶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好，你回去早休息。”章亦哭笑不得地跟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