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跟他相就得忍受长时间沉默，往往是外人尴尬，而他会隐隐觉到不自然。

苏塘似乎没想象中的慌张或讶异，只定定看他几秒，展颜一笑：“你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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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跟他上床图个生理上的一时快乐，那记住那些连程之涯自己都不在意的细节、习惯，一直这般善意迁就，图什么呢？

Eden说得对，苏塘暗恋的人的确又蠢又瞎不识货。

他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可以说什么，也不想勉自己去学习成为社手。

回去没多久，一场比赛便结束了。

那么，大善人苏塘究竟图什么呢？

程之涯的童年早早就结束，隔家小孩还在玩泥沙的时候，他就过起了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画画的枯燥生活。他乐意这样，但也因此长成了不且不会说话的闷油瓶格，丰富烈的情全都藏在冷淡如冰山的外表下。但凡见识过他的画作，都很难将如此情烈且想象力丰富的风格跟他扯上联系。

苏塘搭上他肩膀，笑着说：“得了得了，得差不多就得了，再大的都给你死了，赶该吃吃该喝喝，然后回家去。”

到后来他放弃了任何变得亲和的可能，坦然接受这份不自然，成了旁人中难以接近的岭。

还真傻，彻彻尾的傻，不

是个俗人，付了就有所期待，毫无例外，唯一区别是藏的浅，要的多少。

程之涯在他面前不自觉话多了，也受他潜移默化的影响，跟别人的气氛也没那么低气压。他从苏塘这儿获得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而他什么都给不了苏塘。

在程之涯边，吐轻浮话语却心藏真挚意？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共浴或同眠邀请的背后，到底有几分期待和试探？是要多努力才能假装不不在意？

程之涯没敢细想，得知秘密的后劲太烈，让他有招架不住。

……

程之涯陪苏塘走回去，看他单手拉开一罐可乐，顺手把易拉罐拉环放袋里。心那弦有那么瞬间了，表面仍很若无其事：“什么时候开始喜收藏易拉罐拉扣？”

跟他呆一块儿，不必为即将现的谈话空白而局促，因为他挑起的话题常常是程之涯喜的，他的倾听总显得那么用心熨帖。那宽容且充满信任的谈氛围让他觉得，不论是表达还是沉默，都是被允许被鼓励的。

就知他不会好好回答，程之涯也没再主动说什么。一路上都是苏塘主动找话题而他回答，这是他们大多数时候的相状态，或多或少是苏塘有意为之。

程之涯长长地呼气，怎么都无法使内心平静下来。

苏塘专职跑文艺、文学这一块的报，因为工作关系能接到形形的人，尤其是那些脾气古怪的艺术家，什么都能聊一通，也很会在聊天中挑起对方的兴趣、照顾其受。

平静不了了。

赛后男生们围着苏塘说话，小寻还特别嘚瑟地搭上苏塘的肩：“这是我表哥，以前还是咱们学校校队队长，拿过冠军的，你们学着。”

直到刚刚，程之涯才悟来这。

男生们簇拥着分走买回来的零饮料，回一群人吵吵闹闹地散了。小寻坐上公车，临别时让苏塘有空回外婆家看看。苏塘挥挥手，嘱咐他好好准备明年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