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涯低眉顺地喊了声师父，杨清策以正在谈正事为由打发他去跟内人活儿。

他哼了声：“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等采访结束，你请我吃。”

临别时苏塘说：“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估计是后天下午三，在杨先生家里。”

程之涯显然没打算合他和稀泥，正：“你应该找一个懂得珍惜你的人，跟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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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涯本来还在后悔把话说得太重，可苏塘这问题又让他回不上话，眉皱得更了。

苏塘眨了眨，没懂程之涯的意思。

苏塘憋着笑：“好啊，只是你程大画家还缺一顿饭吗？”

程之涯心有所动，突然很想吻上去留住那只飞蛾，可又觉得时机、场合都不对。

苏塘不过认真几秒，噗嗤一笑：“逗你呢。”

程之涯最不相信这成年人的客话，改天改天，再改天估计就是来生。他问：“你约的几时采访？”

就像现在的他和苏塘之间怎样都不对，他不甘心回到床伴或停在所谓朋友的位置上，苏塘或许不会让他坐到恋人的宝座上。

“为什么不肯替我告白？你不是说喜要说来吗？”

程之涯想留人吃饭，苏塘赶着回去整理录音和拟采访提纲。他想送人回家，结果苏塘今天开车来。

本以为采访差不多结束，可一门就听到老人家中气十足的朗笑声。再看杨清策面喜，讲起他年轻时候的事情滔滔不绝，哪里还有一讨厌记者的模样。

而他又好准备迎接新的情吗？答案不得而知。

：“我不会替你告白的，但不排除会教训他。”

程之涯心里说，是不缺一顿饭，但缺你这顿。

杨清策很尊敬的一位同行好友跟演员结婚，离婚后被无良媒抹黑并多次打扰，后来脆国避开是非。他本人是个暴脾气，那时候为朋友面怒骂报不实，从此与媒结下梁，多年来谢绝任何媒的采访，这次肯答应也是因为邀约了快五年，看在编辑够诚恳才

“好，到时候见。”

苏塘在旁时不时给他沏茶，有一下没一下地搭几句话，聊天氛围很愉快。

许是他的语气太严肃了，苏塘听罢就敛起笑容，沉默半刻才问：“可如果我死不了心，该怎么办？”

“相是很难的，就跟一筐绿豆里唯二两颗红豆终于碰着了一样难，这世界上更多人是得而不、而不得。所以能够有所，不是被还是人，都不该计较太多。”

“我倒希望你能对他死心，”程之涯下意识回答，“暗恋越久就越是分不清和自我动、习惯，很多事情久了就会变味。而且对被暗恋的人来说，这样的意也可能会压得人不过气，觉亏欠又无力偿还。”

苏塘边说话边转了转手中的笔，眉目低垂，睫又密又长，从程之涯的视角能看到那里仿佛停了一只扑哧着翅膀的飞蛾。

之后两人聊了一下午，走咖啡馆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横竖是没理由再待在一块了。

苏塘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抬笑了笑：“好了，别浪费时间，咱们还是回到正题上吧。”

采访当天程之涯有事耽搁，到杨清策家时已经是快四。

就知这家伙只是客气一下，程之涯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