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心有怯怯地朝旁边挪了两步。

刘师爷在门外支支吾吾，里间的江世宁已经不在原了。他在刘师爷探问话的时候，朝里面退了两步，刚巧躲开了刘师爷的视线。一是他一个已死之人突然站在认识的人面前，容易惹上麻烦，二是……他一看见刘师爷，怨气便止不住地往上冲。

他面上看不喜怒，依旧是一副冷冰冰无甚表情的模样，似乎只是在问“吃饭饮”一样寻常的事情，然而刘师爷的脸已经刷地白了。

于是他这话问来，半天都没人应答，怪尴尬的。

油亮的铜钉朝上的那依然尖利极了，好似刚刚才打磨过，断发不成

傻的注意力总是格外容易被引开，他盯着那几张黄纸符看了一会儿，便撒开了手里的纸元宝，挪了两步蹲在纸符面前。

直到玄悯看完了那三张符咒的内容，才淡淡答了一句：“风局。”

屋里接二连三的动静让等着的刘师爷呆不住了。他盯着门墙看了两，终于捺不住走到了屋门，冲里面：“大师，方才是撞着什么东西了么？可是我那傻儿在捣？”

刘师爷一雾地朝东北角望了一：“那是我住的屋。”

被五斗柜挡着的地上，拢共有三枚钉着黄符的铜钉，分别指对着西南、东北、西北三个方位。

向来喜呛他两句的薛闲被人住了嘴，想开也开不了。

玄悯闻声站了起来，抬脚迈过门槛走到了外间，问了刘师爷一句：“西北边的屋是何人在住？”

就在他兀自站在墙边忍着怨气时，正在理着纸元宝的刘冲后知后觉地看到了地上的纸符。

玄悯没有立刻答话，而是顿了一会儿才：“你可曾听过河海局？”

这就稀奇了，毕竟自从他活成了一只孤魂野鬼，他就再也没受过“”，他终年都披挂着一霜天雪地的寒气，早就冷惯了。突然这么一下，还有些不大自在。

即便不懂内容，也知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江世宁先是一愣，而后脆又将五斗柜将旁边推了推，更多地面。

他似乎格外不喜这屋，一副打死也不迈来一步的模样，站在门还格外嫌恶地瞥了屋里的元宝堆。

薛闲：“……”简直废话。

果不其然，是张黄纸，纸面上用朱砂勾了繁复的图。

垂髫小儿若是看到了新奇东西，也不那东西是净的还是污秽的、安全的还是危险的，总直接用手去摸。傻刘冲就停留在这样懵懂的年岁里，他盯着那三枚铜钉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钉尖。

玄悯扫了他一，又：“东北。”

他杵在门外，僵着脖愣了好半天，才动了动珠，朝里屋五斗柜的方向瞄了一，一看五斗柜已经挪了地方，脸又难看了一层：“这、这……不瞒大师您说，我这两年、骨有些不大利，所以，所以——”

刘师爷：“啊？东北？东北屋是我儿刘住着的，就是今早不小心栽井里的那个小儿。大师你问这作甚？难这两间屋了问题？”

“这……是什么符？延年益寿健？”江世宁在这几张纸符旁愣了一会儿，莫名觉得有些发。

他想起自家爹娘生前那段日遭的罪，就忍不住咬住了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