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都闹人命了，还能用区区“过节”二字？

江世宁安静了好一会儿，低声：“人命过节。”

那是一位穿着灰蓝厚袍的年轻男，看模样廓约莫是二十的年纪，跟玄悯大抵是同辈。然而他的神情模样却古怪极了，两手扒着门墙，神怯怯的又满是好奇，活似一个躲在门后看着来客的垂髫小儿。

他大约是怕那看起来有些问题的大儿在人前丢丑，见止不住玄悯，便又冲门后的刘冲挥了挥手，似是哄骗又似是驱赶：“冲儿听话，回你屋里呆着去。爹在同大师说正事。”

江世宁默默又窝缩回了暗袋里，瓮声瓮气：“只是想起些陈年旧事。”

果不其然，刘师爷一听玄悯的话，顿时神有些不自然，他尴尬地张了张，：“实不相瞒，这狭是后来改的。”

刘师爷面微变，笑着开：“那是一间偏房，也是我宅上的，不碍事，不碍事。大师不妨来——嘶，你来什么？”

薛闲看不清他的模样，却直觉这男跟刘师爷关系不一般。他悄悄用气音问江世宁：“这人是谁？你认不认得？”

玄悯语气冷淡：“你厅前着人摆了“曲明堂”，这局讲求东西藏风、南北聚气，两衡。而你这西边却是个走风。”

他想把玄悯的目光重新引回主宅，谁知话刚说了一半，那窄门后面便探了一个影。

薛闲正想一步问呢，玄悯却突然转了个，冲侧门边冷声：“墙后是何人？”

他被刘师爷喝了一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朝门后缩了缩，但又没缩完全，依然着半张脸。

“哎哎大师——”刘师爷大概从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和尚，连声叫着跟过来：“他不妨事的，真的。他是我那不争气的长刘冲。自家人，无甚可疑的。”

那没有通明的灯笼，所以那男的五官显得十分模糊。

玄悯蹙眉看了神明显不太自然的刘师爷，抬脚便朝那窄门走去。

非但如此，这西南角还仄晦暗，压着气，显然不是个两衡的局面。

薛闲顺着他的话，看了窄门后那沉沉的狭，心说：要么这刘师爷当初请来布局的人是个半吊，要么……这狭就是刘师爷自己后来差人扩来的。

薛闲问：“哪方面过节？”

这么一说，倒是又得了玄悯一记不咸不淡的扫量。

薛闲觉着有些怪，便忍不住瞥了他一：“哑了？”

江世宁声音一僵：“……师爷？宁县的师爷？”

薛闲没好气：“不然呢？”

“我江家医堂跟这刘师爷有些过节。”江世宁低声。

江世宁忽然便没了言语。

玄悯话音刚落，那窄门墙后边便传来“咕咚”一声响，像是某块浮起的青石板被人踩得摇晃了一下。

嘲，“没看来，你还半聋啊？这一院的人都鬼哭狼嚎了多久了……”

第6章金元宝（二）

那其实是天井侧廊上的一窄门，门后是一条狭路，夹在封火墙里，位置不尴不尬，实在有些仄，一不留神就会遭人忽略。

薛闲：“陈年旧事？”

江世宁蔫蔫地看都没看一：“我又没来过师爷府，哪里认得。”

说话间，玄悯已经跨过了门槛，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