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了。你先挂吧。”

“我就看一下，就看两个星座，好歹个

“你就是什么？可怜我？”

固然冰雪聪明：“我爸今天找你了吧。”

然后他放弃挣扎，买了一本。

孟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但不知怎的，他那天路过报刊亭，看见“新到超准星座指南，十元一本”的字样，竟然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可怜和心疼没什么本质区别，不过是人多余情绪的发罢了。当人活得幸福，无需自怜自时，恐怕就得找别的什么人来怜，否则就太无聊了是吧？”

那段时间很行星座书。

待到孟挂了电话，赵维宗飞速跑回了自己的屋，翻箱倒柜找那件大红衣来。十月初的夜晚还残存着暑，他却毫不犹豫地上它，坐在床发呆。外面巷里传来宁的歌声，混杂着狗叫，无一不提醒他，这不过是个普通暮夏夜晚，可他却不愿脱下衣，哪怕浑被捂得黏腻。

赵维宗知瞒不住，他也不想瞒，于是如实答：“那天你开车的事，还有……”他发现自己说不下去。

“在，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

赵维宗默默了，：“那好。你回去吧。比赛重要。”

“如今的你我，总是重复昨天的故事……”外面拿收音机的人似乎走近了，歌声越发明朗。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赵维宗心说难我之前还不够直白吗，便：“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不明白吗，人不能因为经历过痛苦，就放弃以后快乐的机会。”

“不是，我心疼你。”

“你这就没意思了，我怎么想你难不知？”

“我不知。”

闭上就是那副画，就是自己某年在后海边，被风成狗的模样。手指摸到床单，仿佛在摸那油画上细腻的笔。于是他又跑到厕所照镜。看着镜中的青年，满发，红把脸上疲倦迷茫以及不甘心衬得尤为重。

孟却话锋一转：“我昨天溜来被培训组发现了，今天不知会不会被抓，总之再抓几回我可能还没比赛就被劝退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赵维宗一时语，脆：“嗯，他今天早上敲门，把我叫你家去了。然后我觉得，你真不应该住在那地方。”

“……嗯。”

孟却仿佛心有不甘，又仿佛突然有后悔。他没急着挂电话，声音有颤抖：“离19号竞赛还有半个月，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再打了。”

由于骑了车，他还特意把书在车框里小心翼翼地放好，封朝着地面的方向，就好像生怕别人看见这是什么书似的。

“好了，我知了。”

你我。赵维宗想，我还是我，你也是你，可我该怎么对你好，你又该如何让自己过得好呢。

第17章

赵维宗本是不信这东西的，他的逻辑是，全天下人那么多，不说同一个星座了，哪怕在同一天生的也有千千万万个，他们的格、命运，难不成能够全都一样？这显然是扯淡中的扯淡。于是他对蹲个厕所都要拿本的老妈，以及抓着星座速手册小声尖叫的同班女生们嗤之以鼻。

半晌孟开了，声音有些嘶哑：“赵维宗，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