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宗嗤之以鼻：“你们不吗，我看着都觉得焐手。”

“以为什么？不是，我就想问问你现在在哪给我打电话。”

“啊？你不在培训学校？”

“不远，走两步路就到了，这边电话亭真少啊，好在这个离得近，”孟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电话亭外停放的，他找写字楼那个半瞎的老

哪知客厅很快就传来他爸的呼声：“儿，找你的！”

“哦，我听你的语气，还以为……”

直到拿起听筒，赵维宗还是对“找他的是孟”这事抱有怀疑，说“喂”的前一秒，他还在想，要是想找我，不应该早找了吗？

“倒是，但这说明你妹妹懂事，”赵母不不慢，“人知帮妈妈活，哪像你，就知跑来怪叫，你以为冬天的衣都是树上长来的？”

“那你现在找到了？”

赵维宗下意识地也想往客厅跑，但他没有——这几天他已经喜喜跑着去接了很多次电话了，可没有一次是他想听到的声音。于是喜变成失望。难这回就是吗？可能不大。

“你在听吗？”对方问他。

“你不会生气了吧？”孟慌慌张张地问。

但他看似乎也已经成功地自己走了来，再说了，现在没说的，电话里还可以讲，电话里没说的，又不是不会再见面。凉的夜风告诉他，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第14章

“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赵母呵斥，

那天他过得不怎么好。怎么不好，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回到家时已经心俱疲，着金属反应规律的题，就觉得很没意思，但意识到就算没意思，早晚还是得，于是越发觉得无趣，跑到院里大喊大叫。

先前那些有的没的，多的少的，懂的不懂的，都在这一个字中变成了好的。于是前路再次无可忧虑了。

“你那写字楼离这电话亭远吗？天黑了。”

“能静心的。”抱着“贤妻良母”幻想的小女生再次调。

“？”

于是听到对面熟悉的声音时，赵维宗愣了神。

赵维宗接到的第一个，来自于武汉的电话，是在孟离开后的第四天。

赵维宗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前几天有，但现在真没有。”

他只是遗憾，自己刚才张胡，没逮到机会跟说一句“我爷爷那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从来没对不起谁，你千万别瞎想”。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上来就连着考了三天试，我一直没找到电话。”

“哪有学校啊，他们搞竞赛的一向神秘的很，就把我们关一小写字楼里，没电视没电话，连门也不让。好在今晚休息，不考试，我就偷跑来了。”

“谁啊，老赵接一下！”赵母朝客厅喊。

赵维宗心说我投降，正抬脚想回屋里，继续迎接化学元素的洗礼，却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哥你太浮躁了，要不加我们？”赵初胎指了指手里的线和木针。自从她的蚕产完卵死光了，赵初胎就迷上了打衣，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在屋檐下面翘个二郎，跟着她妈妈学了好多样，仿佛那几线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东西。

“我也不清楚，真要说的话，我在长江岸边的电话亭里，还能看到渔船上的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