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外公的字迹会跟投河自尽三百余年的秀才鬼一样？

书房的装修是仿照明代的建筑风格，书案桌椅都用楠木打造，墙上还挂着几幅杨清远自己写的字画，看上去古古香的。封扬随意看了墙上的字，发觉笔迹有些熟，但也没太在意。他径自走到多宝阁前，从最端的格里面一只楠木匣，里面就摆着杨家的族谱。

将族谱放回原，封扬再次走到村的那株柳树下面。他的掌心贴上柳树斑驳凸起的树，试图用掌心的厉鬼符篆呼应柳树。半晌，没有任何回应。

封扬将楠木匣小心翼翼地放到桌案上。桌案旁边凌摆放着外公搜集来的几块石和雕刻工，还有几本金石铭刻的拓本。封扬本想将这些东西挪到一旁，视线及拓本上的字迹，瞳孔骤然一缩。

？”

短短一行字，即便封扬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也没看个儿来。

“你最近怎么回事？”封建国皱眉。他总觉得儿从火场来以后，脾气格跟以往都不大一样。有些担心封扬是不是被吓到了。

因为小时候被外公拿着戒尺背族谱和四书五经的缘故，封扬两兄弟对外公家的书房都存有很大的心理影。没事儿绝不踏禁地半步。而上辈，封扬外公外婆死后，家里起了一场大火，将三间大瓦房连同前后院烧的净净。封扬跟厉鬼回来祭拜时，看到的也只是一片废墟。

因为心里惦记着这件事，直到第二天祭祖，封扬都有些心不在焉。封家这次回村祭祖，是为了向列祖列宗宣告封扬考上重大学这件喜事。需要封扬亲自上香烧纸。封爸爸连叫了封扬两回，封扬都没反应。还是封飞推了封扬一把，封扬才回过神来。

所以这大概是封扬重生前后二十余年，首次踏外公的书房。

柳树和秀才鬼同时失踪，而秀才鬼和外公字迹一模一样的细节让封扬觉心里蒙上了一层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杨清远打趣两句，便：“你自己去书房找吧。就在多宝阁最上面一层架上。”

然而直到目前为止，封扬掌握的线索太少，并不足以让他推断任何有意义的结论。思前想后，封扬也只能把这些事情压在心底。

那字迹行云，笔走龙蛇，圆之中还隐隐透着几分傲骨嶙峋锋芒毕，分明就是封扬印象中秀才鬼的字迹。

霎时间，封扬只觉得一寒气自尾骨蜿蜒而上，缓缓浸全。

“你不是一向对这些事情不兴趣吗？”杨清远顿时乐了：“之前要你们兄弟两个背族谱,把你们关在书房里，都要顺着窗往外逃，现在倒是好奇起来。”

封扬清楚的记得，上辈秀才鬼为了教厉鬼铭刻，曾在封扬面前落笔无数次。厉鬼又临摹数万遍，方才会贯通。以至于封扬掌心的厉鬼符篆，都在杀伐决断之余透着几分秀才鬼的神隽秀丽。如此刻骨铭心的记忆，封扬断然没有认错的理。

封扬呼一滞，迫不及待的翻开族谱。第八页记录着杨秀的名字。明朝万历四十六年生人，崇祯十三年考中童生，崇祯十七年六月二日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