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人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然后一脸不屑地吐三个字：“神经病。”

河岸的风得劲。乔易辰拉外，又看了看手机。前一片纯白的新雪上，有一串歪歪扭扭的模糊脚印。

“不可能。”机人斩钉截铁，“你这个骗。我怎么会听你的话？”

“其实，你来我家有一段时间了。你很听我的话，我们相的也很洽。不知为什么，今天却突然……”

乔易辰也火了：“人类冒本来就会鼻涕！别以为你没鼻涕就可以随便嘲笑别人！”说完才意识到，跟它理论这个简直是掉智商。

沿着脚印来到桥底下，有什么东西蜷缩在角落里。那衣服再熟悉不过，乔易辰压下心中的刺痛，走到它附近站定。

“你来什么？”它没有抬。

“要是想报废我的话，直接通知局里开压路机过来，当场把我碾成渣渣不就完了。”

“我怎么样，嗯？”它撑一幅挑衅的模样，结果使不上力气只好作罢。

乔易辰握拳，狠狠忍住了想要上去揍它的冲动。

“还是想退货？那就得找我老爹了。反正退货之后我也会被老爹废掉吧，没区别喽。”

它知冒什么意思吗？

记得同一张嘴，在不久的从前曾说过，要永远和自己在一起。

“臭鼻涕虫，你一下鼻涕会死啊？呜囔呜囔的恶心死了。”

了一下鼻涕，满心疲惫地开：“喂——”

任凭狂风卷着雪打在脸上，乔易辰不敢让自己细想。在老板给它检查完，拍板下定论之前，一切的胡思想都是无意义的。

报废机人的方式竟然这么暴？

万幸的是，那家伙的发信装置还完好无损。他用手机轻松查到了目标位置。本来还犹豫要不要等二手店老板来了之后，两人一起把它抓回去。但是想想走之前那家伙就奄奄一息的，应该问题不大吧。

哈哈，它自嘲地笑了两声。

它啧了一声，骨地偏过不看自己。

***

“……”

乔易辰抹了抹脸。满脸的泪只是冒的附属品而已。那家伙似乎以为，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把自己哭了。

“把我拉去报废吗？”

夜后，雪再次大了起来。

“我就那么讨人厌吗？”乔易辰忍不住问，“你宁愿报废，也不愿意让我当你的主人？”

它垂下了

它还有关于店长的记忆。

更何况，乔易辰也不到独自在家中焦急地等待老板上门。

“喂，鼻涕虫？不对，应该说泪包？”

风声卷走了它苦涩的笑。

“我不会让他们报废你，也不想退货。”乔易辰抓住这个机会试图与它沟通，“我只是想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角有些发。

二手店老板说知位置之后通知他。刚才乔易辰已经把地址发了过去。再过一会，店里的车就会到了。自己终于不用再和这个莫名其妙的机人行费死劲的对话了。

“你既然……冒了，还戳这儿半天嘛？这么怕我跑了？”

不，也许他只是还没好准备接受真相罢了。

大雪掩盖了整个城市的声音。耳中回响的，只有脚下嘎吱嘎吱的踏雪声，和凌急促的呼声。当然，时不时还会有溜鼻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