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穿着很古怪。跨栏背心运动短着人字拖鞋，这样就算了，外面竟然罩着一件装模作样的白大褂。唯一带书生气的细框镜已经挽救不了这一死到临的造型了。一脸的胡拉碴也不知几天没刮，油腻腻的发在后面扎成个不算长的辫。

乔易辰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玻璃窗里断肢一样的人造手臂，就听后的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一回，一个人从二楼跑下来，一脸兴冲冲地问：

乔易辰皱了皱眉。

乔易辰有厌恶心里的自己。

“爸爸，快下来！有人要买东西！”

见他话匣要关不住了，乔易辰连忙摆摆手，说自己想买。男孩一听要买啊，抬起冲着二楼大喊：

加班，家里得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这时候，白天看见的那串诱人广告词，正违背自己意愿地行钻脑袋。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晃晃悠悠地从二楼下来，看见男孩便斥：“让你楼上呆着不听，瞎跑什么？快回去！”

“买东西吗？”

“……买机人。”

***

“告诉你个秘密……”

“或者是卖？我们这儿什么机人都收，断胳膊断也收。还是要修啊？我们这儿修便宜，你可以问问别家……”

“……”

乔易辰八卦地挤一脸贱笑，没想到杨同学一拍大：“哎呀你想哪儿去了？”

乔易辰有想走。

这孩是店家的儿？真是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儿。

就着昏暗的灯光一看，才发现是个十几岁的男孩。一窝一样的卷，闪闪发亮的大睛，光着脚，好像脸上还淌着鼻涕。

店里面光线很不好。透过窗照来的夕中飞舞着密密麻麻的尘埃。四看了看，靠墙的一排货架上并没有摆什么待售的人形机人。只是一些零件一样的东西，和各工书籍。门前放着一张掉漆的桌，上面一台古董级的大电脑，还有看着像收款台的上锁屉。

***

男孩胡用手了鼻，继续：

远传来归巢的乌鸦叫声。

又了兜里的□□，乔易辰小心翼翼地走这座写着卖二手机人的旧房。推开门去，门上的铃铛清脆地“叮——”了一声。屋内空无一人。乔易辰轻轻喊了声：“您好，有人在吗？”

嘿，他还不耐烦。

男孩耷拉着脸乖乖上楼去了。

“

男人瞧见自己，漫不经心地问：“买——嗝——什么啊？”

忙了好一阵，上面终于大发慈悲给了假期，乔易辰找小伙伴来一脑抱怨了个够。没想到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杨同学竟然面红神清气，看模样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喂，他不就是楼下那个门的吗？哪次加班也没见少了他呀？这，莫非是家里有了……

“能饭，会扫地。洗衣桌和整理，没有它不会，只有你想不到。不要50万，不要30万，只要22万！少买一辆车，你就会拥有超级家务全能王！让你的妻不再抱怨，让你的母亲不再辛劳，还等什么，快拨打电话吧！”

“问你呢？”

一难闻的酒气传来。

见他勾勾手，乔易辰乖乖凑过去，就看他一副故玄虚的得人模样，眯着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