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一愣，这个近乎有些幼稚的理由，竟让他有刹那的恍惚，但很快，又调整了神：“所以，你才会一直跟着我？”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前的少年。

黑衣少年抬眸看着近在咫尺，微蹙眉的脸，一向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上，轻轻过一温的弧度，他第一次发觉，原来受伤，也不是件坏事。

黑衣少年讶异地看着他，慢慢地，又抿着嘴：“没关系，下一世，如果你要杀我，我也会杀了你”，顿了顿，又：“这样.....你杀我的时候，就不需要到罪责了。”

黑衣少年满脸认真：“因为......你救过我......”所以，我觉得，你不会害人。

这片空地上，每个人似乎都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初七陪着沈夜默默地站在，瞳带着十二，坐在不远，清和真人和紫胤真人也在另一说着什么，只有几个年轻人和沈曦，玩的甚。

犹记得，三个月前，他路过一片荒原，当时少年正被一群野狼攻击，他浑是血，可神却始终透着不服的韧，没有半分骇，上散发着不合年龄的冷厉之气，大约是那份特有的气质，让他不自觉手救下了这个黑衣少年。

香，略作思忖，最终还是收起丹药，忘川鞘，起，朝着沈夜的方向走去。

“你......在帮他们？”黑衣少年看着向他走来的白衣男，开问。

少年后知后觉地低看了看，显然没有太在意，估计是之前在幻境中不小心伤的，他从小便是一个人在外浪，每天都会有大大小小的新伤，这实在不算什么。

虽说他平日和煦待人，可实则习惯独来独往，不与人亲近，自从这件事之后，少年便一直跟着他，又不敢与他说话，便像小尾一样，跟着他从无人烟的荒原到繁华的长安城，为此，整整三个月了。

黑衣少年脸微微发红，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本就不善言辞，只是木讷地重复着：“你......救过我，我......跟你。”

“过来，我帮你药。”白衣男拿伤膏药，同时伸手，将少年的袖往上，瘦白皙的胳膊，那上面布满大大小小伤，有很淡的旧伤，也有比较的新伤，他微蹙眉，不明白，这么多的伤，究竟从何而来。这些疤痕中有一条长长的新，不算很，但在白皙的下，依旧有些目惊心，可以看，上面的血已经有些了。

少年有些不安地看着前的人，嘴却抿着，里透着认真，忍而执着。

夜凉薄，繁星却璀璨。

“怎么不认为，我想害他们？”白衣男反问，走过来径直坐在黑衣少年旁。

“你受伤了？”白衣男目光及少年手肘，那块黑布料的地方有些，显然是被血浸染的。

白衣男显然很意外他会这么说，一时竟有些心绪难平，倘若有朝一日，他发现了自己的真命目，又会不会认为，他就是个怪？还会不会，说要跟他这话......

“喂！你们快过来！

这样单纯幼稚的一句话，从少年中说，却让人心中划过一丝，他还不适应这突然的温亲近，微低，神晦暗不明：“这世间，从来都是世事无常，这一世我救了你，或许下一世，我便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