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轻轻抿嘴，净的眸微眨了一下，却没有辩解的意思，只是抬脚走过去站在了白衣男旁，显然，他们之前便是相识的。

白衣男似乎有意掠过沈夜不算善意的光，而是将转向站在另一旁的黑衣少年：“你又坏了我的好事。”

月城内有许多记载上古事迹的古籍，他曾无意在一本曲谱中见过这首曲，不过，

“果然是你。”沈夜看着那素白的背影，没有意外。

“那是何人？”

话虽如此，语中却听不半责怪的意思，更像是随一说，倒有几分纵容的意味。

可这却让几人更糊涂了，这白衣男设下幻境，黑衣少年却是闯幻境救人，岂不矛盾？

沈夜突然一声轻笑，似乎放弃了这个话题，缓缓踱到古琴旁，抬起指尖，轻那琴弦，声音磁低沉：“据闻，这‘榣山余韵’，是当年太长琴之作。”

漏舱内。

白衣男目光轻扫几人，浅浅一笑：“非敌亦非友！”

旁人还一脸不明所以，那白衣男脸上却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掩盖过去，依旧从从容容姿态，可说话的语气却带了一丝波动：“你也知此曲？”

“敢问阁下，是敌是友？”清和真人率先开问。

其实是敌是友，沈夜并不在乎，他只需要拿到自己要的东西便可：“本座，可否向你讨一样东西。”不是问句，而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一旁的紫胤真人微蹙眉，这话说的异常糊，却又让人无法再问下去。

白衣男温温一笑，坦然：“恕在下，无可奉告！”，顿了顿，又说了一句让旁人难以捉摸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今日的长安城当真闹，集市刚刚结束，夜半灯会却又繁华起来。岸边有小夫妻牵着幼儿，扶着年迈的老父母，放下一盏平安灯，许下合宅安康，亦有面若桃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角，祈愿觅得佳偶。

听到琴声，黑衣少年的脸上现了一丝微变神情，竟带着一很淡很淡的愉悦，沈夜听到那琴声，心中已猜到七八，初七的猜想与沈夜相差无几，只是想起那之前白衣男的目光，总觉有些不明的不舒服，紫胤真人和清和真人自然也是疑惑满腹，瞳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事不关己的事，他从来不去多想，很快，几人寻着琴声，已来到甲板之上。

画舫随着缓缓前行，月华之下，一个白衣男，背对着他们席地而坐，听见几人的声音，并未回，指尖轻轻勾在琴弦上，落下最后一个音节，直到琴音完全消弭在夜风之中，才温温地开：“既然各位都来了，何不小坐一会。”

起，回，依旧是那张似乎永远都保持着儒雅的脸，温温一笑，不亲近，亦不疏离：“三次相见，也算一份薄缘，幸会！”

“只看过曲谱罢了。”沈夜回的很淡然。

白衣男半没有在意沈夜的冷淡，从容的态度倒像是早就猜到沈夜会有此一问：“幻境确是在下所设，这不假，可那‘听香楼’的主人，并非在下。”

沈夜没有太多表情地看着前的人，他至今也无法猜此人份，要说是敌，却不觉他有杀意，要说是友，可之前分明是这人故意引他们去的‘听香楼’，至于目的，却不得而知。

“你要的东西，并不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