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槁木，刹那成灰。

路行安低着憋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下垂弯成两月牙儿。聂远心想丢人就丢人吧，路行安能这么笑，他一直同手同脚下去都行。

撑过七年又怎样，还不是落得那样的下场。他曾经制把人绑在边，企图让岁月一一磨掉路行安的棱角，然而卓效甚微。当二十九岁的路行安站在他面前，冷静又疏离地提分手，小白杨一样的姿牢牢挡着也遮不住后面那姑娘隆起的腹。聂远颓废地靠在椅里，枯坐了一天一夜。

保持恰到好的距离，偶尔科打诨，一个正常朋友该的就好。

聂远慢吞吞洗着手，凉凉的冲刷燥，掌心纹路利落，天纹尤其，极短的一截。聂远看着有些神，大三那年他和路行安去旅行，山上遇到个算命的，了副黑瞎墨镜，神神叨叨地说他姻缘浅，注定无疾而终，气得他当时就要砸了人家摊，被路行安死拽着走了，现在想想也不是没理。

聂远还真想上厕所了，二郎翘久了麻使不上力，起的时候他一个踉跄差跌回去，撑着桌才堪堪稳住形。路行安这下没法放心了，也跟着站起来扶住聂远的胳膊，聂远一惊就要甩开，路行安不悦地往他胳膊上拍了一掌，“好好走路。”

聂远地吐一浊气，对着镜扯自然的微笑。不是不是梦境，他都存了悔改之心，再不想去任何迫人的事。路行安最想要的自由，不需要他给，只要站在一边个安静的朋友就是了，不打扰是他唯一该的。

那扑的盛行，看看手里闹腾不已的盛行，再看看对面面无表情还很清醒地着酒的聂远，悔的都青了。

路行安似有应，和孙旭说了几句就折回来，聂远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一脸凝重的模样？

“……”

前车之鉴还趴着呢，孙旭隐隐不安，“老四有喝醉过吗？”

“没醉。”聂远放下酒瓶抹了抹嘴，他倒是想靠酒麻痹下神经，可他十五岁开始就跟狐朋狗友搅和一块，酒量早就练来了，啤酒这，喝多了只想上厕所。

“阿远，你上次说的那个……”路

路行安啊路行安，你怎么就不能我呢？不过没关系，不用再烦我缠着你说什么不的了。现在这样就很好，以后也不用老死不相往来，偶尔来喝个酒聊聊就够了。

路行安看聂远状态好，就帮着孙旭稳盛行，两人半哄半威胁的才让他放弃往人姑娘上扑的冲动，恹恹地趴在桌上不动了。路行安了薄汗，再去看聂远，顿时吓了一，桌上一排空瓶，聂远咕咚咕咚着最后一瓶，除开盛行掉的五瓶，剩下的全了聂远的肚。

聂远脸略发白，角红了一片，实在看不醉没醉。路行安摇，“没怎么一起喝过，不清楚。”

聂远喝了酒，垃圾街离宿舍也不远，四人便决定散步走回去。初夏的晚风意，路行安和孙旭一左一右搀着盛行，聂远着兜跟在后面，对着路行安的背影唏嘘不已。

聂远僵着被路行安半迫带去，明明没醉脑里就像放了个□□茫茫一片，走路都走不好了，察觉到扶着自己的人一直在抖，聂远才发现自己竟然……同手同脚了。